“将军,咱们的战马出事了!”
等羊尔坦赶到马房的时候,看到了倒成一片的万匹战马,除了几百匹侥幸没有迷倒外,其他战马全部倒地不起。
“为什么会这样?”羊尔坦铁青着脸问。
“回将军,小的…小的不知,”马奴腿肚子上打颤,直接跪在地上,“小的只是离开去打水,结果一回来,发现这些马儿全部倒地,小的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将军饶命!”
“将负责马房的所有人,全部斩首,一个不留!”羊尔坦冷血的下令。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马奴连忙求饶,羊尔坦直接拔出身边副将的剑,当胸刺过去,给了他一个痛快。
剑尖泛着冷芒,鲜红的血顺着剑尖往下滴,副将接过剑,轻轻拭去剑上的血,面无表情地归入剑鞘。
“传令下去,明早准时出发!”没了战马又如何?他十万大军,压都能压死一万五天武军!
俞战命人连夜设置的陷阱,如预料般将瓦刺十万大军拖到了第二天晚上。
瓦刺军在三里开外的地方扎营,天武征西军连眼都不敢合。
三里地,近在咫尺,不过一刻钟,便可冲过来。
瓦刺军扎营后,开始烹饪晚膳,肉的香味杂着酒香,伴着这冬夜寒风,吹到每个天武军的鼻子里。
好香啊!
好几天靠吃干粮度日的天武军,闻着那香味儿,猛咽口水。
什么时候他们也能饱吃一顿就好了!
酒肉香久久不散,接着便传来瓦刺军的呼噜声,吃好喝好睡好,人生最重要的,也不过就这三件事了!
天武军心头一阵羡慕,想起明日过后,自己或许永远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忍不住心情黯淡起来。
前几天大胜带来的士气,无形中被这酒肉香加呼噜声,消弭了大半。
双方阵地隔得太近,俞战不能用喊话的方式激励士气,只能亲自连夜巡逻,向值夜的士兵们,一遍遍地表达必胜的决心,以及大将军马上就能带兵汇合的事实,以此激励他们的信心。
这一举措起到不小作用,低迷的士气开始慢慢回涨。
瓦刺军吃好喝好又好好地休息了一晚,早上个个精神大震,而天武军连续数日作战,早已筋疲力尽,全靠满腔热血和信念支撑着。
当整个夜幕完全由青白色取代时,瓦刺军们开始活动起来。
吆喝声,打闹声,喝水的咕咕声,天武征西军似乎都能听到,俞战站在高处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从高处眺望着不远处的一切。
冬早清晨的风,吹起他带着污血血迹的战袍一角,他面上的皱纹,在这几天内,加深了无数条,每一条里,都写满了悲壮。
俞战一手握在刀把上,整个人站得笔直,如一棵老松,远远望去,好似与浩瀚无边的天际融为了一体。
“将军!瓦刺军要进攻了!”
密密麻麻的瓦刺军,像蝗虫一样,向着天武军所在的方向移动。
俞战能想像得到,他们所到之处,必定尸骨遍野。
他拔出大刀,举向天际,悲凉雄厚的声音,带着万马千军之势的肃然杀气,划破长空,“杀!”
听到指令,所有天武军严阵以待,死亡的时刻终于就要来临,每个人的面上反而没了表情,个个眼里散发着回光返照似的精光,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盯着正在逼进的瓦刺军。
一步,两步…更近了,近到瓦刺军铠甲上昨晚不小心沾到的酒味都能闻到。
所有人屏住呼吸,只等瓦刺军再近一些后,挥动手中的大刀,砍掉他们的脖子,或,被对方砍掉脖子。
“将军,快看,瓦刺军好像发生了意外!”俞战身后的陈天突然大声道。
俞战一直看着下方瓦刺军的情况,自然也看到了。
只见最前面的瓦刺军突然捂住鼻子,狂吐不止,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撞到一起,队形大变。
瓦刺军立马吹响号角,紧急停止前行,原地不动。
不一会,瓦刺军居然吹响撤退的号角,十万瓦刺军后退到早上出发的地方。
若不是亲眼所见,俞战简直不敢相信。
瓦刺军怎么说退就退了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准备殊死一博的天武士兵,面面相觑,不明白来势汹汹的瓦刺军,为何突然退了?
“陈副将,去查探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将军!”
陈天领命而去,刚走没走,整个森林里突然被一股臭味淹没。
“卧槽,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这是发现了屎坑吗?”
“谁拉的屎能臭成这样?”
有人突然惊悚,“该不会是瓦刺军的毒药吧?”
所有人都慌了,上次毒河水事件,让他们心有余悸。
河水可以不喝,可这毒气,怎能不呼吸?憋个几息就把自己憋死了!
“他奶奶的熊,老子早就做好了一死的决心,但老子是士兵,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怎么能这么憋屈地死去?”
“没错,要死也不能这么白白死了,非得拉两个瓦刺军垫背不可!”
“对!老子现在就去找他们,反正都是一死,老子跟他们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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