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宸举了举杯,面不改色,“没关系,我没有放在心上。”
秋无涯在旁边嗤笑一声,翻个白眼,白痴李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某人眼光淡淡一扫过来,秋无涯立马敛住表情,钻出人群找相熟的士兵拼酒去了。
这时,有个太监进来,在常春耳边说了一句,常春面露喜色,悄悄在隆德帝耳边道:“皇上,刚才传来消息,素衣坊捐了五千件皮羽绒衣,一万件羽绒衣,说是送给前线战士,感谢他们为保卫天武百姓作出的贡献!”
那羽绒衣隆德帝也见过,非常保暖,对于冰天雪地的北方来说,实乃雪中送炭之物!他喜形于色,“好!这素衣坊做得好!小小商人,却有如此忧国忧民之心,难得,实在难得!常春,拿笔来,朕要亲自写块牌匾,表彰素衣坊!”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准备!”
方才常春说的声音有些小,底下将士们拼酒的声音又太大,隆德帝身边的那些文武百官们都没听清楚,兵部尚书季坤瞧隆德帝神情愉悦,遂讨巧地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高兴事,能否让臣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隆德帝哈哈两声,“素衣坊捐赠给北方战士五千件皮羽绒衣,一万件羽绒衣!实乃商之表率!”
除了海岭,这全天武百万大军,哪个冬天不受冻?一万五千件,能解决几个人的受寒?季坤小声嘀咕道:“这素衣坊,倒真是会讨巧,知道皇上因为西南之事高兴,故意捐什么羽绒衣,早不捐晚不捐,分明就是为了趁机博个好名声。”
也实在是活该季坤倒霉,本来他这音量,在这喧闹大殿上,根本没人听得见,偏偏他说的时候,殿中的喧闹停了一片刻,结果他这番酸溜溜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隆德帝耳中。
隆德帝的好心情,瞬间去了大半,手中酒盏想也没想,直接朝季坤扔去,“你个混帐东西!我天武将士在前线顶着风雪冒着冰雨作战,你在家中高床暖枕娇妻美妾搂着,不担心他们的安危就罢了,别人关心你还敢说这种酸话?有本事你也捐个万儿八千的羽绒衣出来!”
季坤吓得腿都软了,“皇上息怒!臣不是那个意思…”
这一下,整个殿内完全安静下来了。
“萧爱卿,替朕带着将士们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萧逸宸拱手道:“臣遵旨!”
“摆驾回宫!”隆德帝气冲冲地走了。
文武百官,均用白痴似的眼神看向季坤,季坤欲哭无泪,他不过是自言自语,哪知这么巧,就被皇上听了去了呢?
皇上生气了,这下可怎么办?季坤想了想方才隆德帝说的话,更想哭了,难道真的得捐个万儿八千的羽绒衣出来?那玩意儿一件不贵,可万儿八千,就算再优惠,也得两三千两银子吧,他这一向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可是清正廉洁的,要是突然间拿两三千两银子,皇上还会相信他吗?
可若是不捐,皇上这气,什么时候才能消?
妈呀,愁死个人了!
因为季坤一句自言自语的话,惹得隆德帝大怒,文武百官从隆德帝的气话中听出风声,都自觉地开始捐赠羽绒衣,这个三千,那个五千,素衣坊一下子收到了几十万件订单!
萧逸宸知道后,又高兴又忧愁!
高兴的是,这些羽绒衣,解决了前线近三分之一将士的冬季保暖问题。
忧愁的是,陆心颜是素衣坊合伙人的事情,如今已是人尽皆知,素衣坊名声上去了,则代表陆心颜在百姓以及军中的名声也跟着上去了。
这对他们的赐婚,非常不利!
——
京城某宅子。
素衣坊捐赠羽绒衣的事情,屏风后的男子第一时间便知道了。
他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向来温和的面容上,露出一抹冷笑。
陆心颜啊陆心颜,你用从我这低价买来的皮料,制成羽绒衣后,转手送给皇上,为你自己换来个好名声,本公子亏了几千两银子,最后为你做了嫁衣裳,让你名利双收,本公子不得不服你!
若你是本公子身边的人,为本公子所用,那该多好,可惜,你不为妾!
那最后,为了本公子的大业,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
捐赠羽绒衣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小高氏自然也知道了,不过她的关注点不是谁谁谁捐了多少,而是素衣坊不但得到了皇上亲笔提字的牌匾,听说还得了不少赏赐!
小高氏那个悔恨啊!她一百两银子贱卖的皮货,结果让人家占了便宜,若当初她能想到这点,让陆丛远将这皮子捐给朝廷,说不定她也能得些赏赐,然后还了那一千两银子的债!
如今皮子没了,债还不知何时还上,真真是气死人也!
——
太仆寺,陆丛远收到府中托人捎来的口信,说高氏病情突然恶化,恐有性命之忧。
陆丛远急急忙忙地向上峰告了假,赶回安康伯府。
刚过了二门,便见到刘姨娘在那等着,见到他,赶紧迎上来,“老爷,您别急,老夫人刚刚稳定下来了,您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看老夫人。”
陆丛远听说稳定下来了,心里安定了些,抬脚往锦瑟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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