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芸也不挣扎,任凭那个面容扭曲的男人掐得自己喘不过气来,“相公!您不想多谢咱们的大媒人吗?”
沈青竹手下松了松,“你什么意思?”
稚嫩的面容上露出与之极不相称的妩媚神情,“我的好三姐陆心晗啊,我有今天都是她的功劳,我可是很想很想,好好谢谢她呢,想了好久…好久…”
沈青竹身体是废了,但脑子没废。他将全部的愤怒发泄到陆心芸身上,除了那张脸和露在外面的肌肤,陆心芸身上没有一处完整,换作别的大家小姐,只怕早就羞愤自尽了,她却能忍到今天,实在不简单。
“你想做什么?”
“相公,你不是喜欢看表演吗?那你有没有兴趣,看我三姐姐的表演?”
——
今日月仙宫里已经布置妥当,一切井然有序。
武蓁和温如香、张若媚、孔羽兮四人,在月仙宫里走动,听宫人们的介绍,陆心颜几人则检查摆设是否有疏漏之处。
“孔小姐,干嘛一个人在那边,过来跟我们一起吧,好歹都是一组的。”温如香笑着主动相邀请。
“不用了。”孔羽兮淡淡拒绝,“道不同不相为谋,公主有什么吩咐小女做的,尽管吩咐就是,小女一定竭尽全力。”
孔羽兮是四皇子武昀的表姐,天生就与二皇子一派是劲敌,她才不会傻到与她们一起被抓到把柄。
温如香碰了个软钉子,耸耸肩,不出声了,转身却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边陆心颜几人正在对宫女的摆设品头论足,“这个花瓶色泽素雅,与整个月仙宫华丽的风格格格不入,我建议换掉。”
何清清看了看,随口道:“我觉得这花瓶还挺好看的。”
武蓁道:“花瓶本身没什么问题,不过如珠珠所言,风格有点不搭。”
见两人都同意换掉,何清清便不出声了,严卿若笑道:“何姐姐,论眼光,你跟珠珠姐比可就差太远了,她的妆扮搭配功夫京城无人能及!所以这摆设的事情,有珠珠姐在,我就省点脑子啰。”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卿若一句实在话,戳中了何清清敏感的心。
这是在暗示她班门弄斧、瞧不起她的眼光吗?何清清浑身一僵,闭上了嘴,袖子里的拳头,握得死死的。
接下来的摆设更换,几乎是陆心颜一人在出声,不管她提出任何意见,武蓁和严卿若都是笑眯眯地应和,并赞陆心颜眼光独特,严卿若是因为不想动脑子,武蓁则是真的赞同陆心颜的欣赏眼光,不时和陆心颜低声讨论一番。
何清清跟在三人后面,感觉自己完全像个多余的人一样。
有很多她觉得挺不错的物件,陆心颜说不搭,武蓁命人说换就换了。
似乎经过刚才那一遭,她们已经完全不信任她的眼光,也无须再问她的意见。
何清清和很多工部官员家的小姐们一样,巴结着祖父是工部尚书的严卿若,目的是想为自己的父亲兄长或祖父谋个升官的便利。
那时候很多小姐一起,严卿若不觉得自己那种巴结讨好的行为有何不妥,因为大家都是如此。
但现在,当严卿若和陆心颜武蓁等人在一起时,何清清明显感觉自己不是一路人,她们是真正的小姐,而自己,则像个丫鬟,似乎根本融不进去,她们天生的高贵,让她生出自惭形秽的感觉,曾经能与公主郡主共事的喜悦,很快就变成了低人一等的痛苦。
其实何清清完全是自己想多了,刚开始武蓁都会礼貌性的问她“何小姐,你觉得呢?”是她自己心里不同意,嘴上却附和着陆心颜的意见,次数一多,武蓁便以为她跟严卿若一样不想动脑子,便不再询问了。
何清清也不想想,自己一个五品郎中的女儿,如果不主动加入,难道还要武蓁一个公主,纡尊降贵地去应和她?是她自己没调整好心态,又或者她是要将自己想象成一个被欺凌无视的形象后,给自己另投他人一个完美的借口!
下午出宫的时候,何清清与严卿若道别后,遇到了张若媚。
“何小姐,要出宫吗?一起。”张若媚大大方方地邀约。
张若媚是礼部尚书的嫡长孙女,比工部尚书排行第五的严卿若还要尊贵些,何清清自然不会拒色,“张小姐,请。”
走了两步后,张若媚道:“何小姐的父亲是工部郎中何慈吗?”
“正是家父。”张若媚居然知道她阿爹的名字,这让何清清十分激动,因为连相识数年的严卿若,都只知道她阿爹是何郎中,并不记得全名。
“我曾听祖父提过几次,说工部的何慈何郎中,于治水一道颇有才干,是个难得的人才!昨日见到何小姐,才想了起来。”
“真的吗?张尚书真这么说过?”何清清这下更激动了,礼部与工部分属两部,职责上交叉很少,何清清真没想到张尚书居然知道她阿爹,还知道她阿爹的强项。
“三年前秦北的水患,是何郎中带人解决的吧?就是从那次起,祖父记住了何郎中,在这三年里曾不只一次感慨,何郎中只是任职郎中,实在太委屈了,当个右侍郎完全绰绰有余!要不是工部需要何郎中这样的人才,祖父早将人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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