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我支持你!”林云河附和道,转而又露出两分担忧,“不过二哥,今晚来的那个受珠珠所托的丫头,看样子似乎颇有些来头,我怕她会从中作梗!”
林云湖冷笑两声,“你担心珠珠为长房作后盾?三弟,我跟你说,珠珠虽然现在是郡主,但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些年来,珠珠的事情,阿乔那小子瞒着大哥大嫂,我却清楚不过,人家压根瞧不上咱们这小小商家!否则为何这么多年来,别说回来看看了,连封信都没有?”
林云河道:“不是啊,二哥,逢年过节,不是有礼物从京城送来吗?”
“那是阿乔自己买来,骗大哥大嫂的!”
“当真?”林云河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林云湖道:“当年随着阿月陪嫁到京城的三户人家,自阿月去世后,便被珠珠赶回来了!当着大哥大嫂的面,她们说是因为想家,所以才回来的,可我私下套过口风,是珠珠嫌弃他们,将他们赶走了,他们没地方去,只好回了江临!这些年来珠珠对林家的嫌弃,也是我一点一点从他们口中套出来的!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
“二哥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林云河露出笑容。
林云湖端起酒杯,“来,再喝两杯,明早随我一起去找吴会长。”
“好的,二哥!”
——
江临商会的会长吴桥,是江临有头有脸的人,子言随便找了个人打听,不过小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吴宅。
吴桥此时正在他最心爱的孙子房间里。
少年十二三岁,躺在床上,因为长年生病,那张脸极其瘦弱苍白。
“祖父,您有心事吗?”吴恩年纪不大,心思却很细腻。
“没事没事,小恩啊,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吴桥望着吴恩,小心翼翼地叹道:“小恩啊,你就不要想着阿珠了,祖父再给你找个合心意的小媳妇。”
少年一言不发,紧抿的唇角,露出一丝倔强。
吴桥叹口气,那小丫头本就非一般人,现在攀上高枝了,哪是你能娶得的?
但他心里对这个孙子有愧,便不再说什么,起身替他盖好被子,摸摸他的头,慈爱道:“小恩,睡吧。”
吴恩嗯了一声,听话地闭上眼。
这时,吴府管家敲门进来,“老太爷,门外有个人,自称是您的远房表侄,请求见您一面。”
吴桥心里正烦着,不由斥道:“什么远房表侄?怕是来打秋风的吧!这样的人,一天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是府中老人,不懂如何处理吗?这点小事也要我教你?”
管家唯唯诺诺地称是,待吴桥训完了后,道:“那个年轻人说他叫子言,前几天在洛河的时候与您见过面,当时阿珠也在场。”
子言?!居…居然找上门来了?!
吴桥后背方才才干的冷汗,立马嗖嗖冒了出来,想着自己先前办的蠢事,说的蠢话,也不知子言找上门有何目的,心里烦躁不已,对着管家骂道:“废物,怎么招呼客人的?这么重要的客人,也不知道直接请进来,居然敢让人在外面站着等?我看你这管家的位置该换个有眼力见的人坐了!”
“是是是,老太爷教训的是。”管家郁闷0不已,却只能点头称是。
“还楞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带我去?!”
“是是是,老太爷,这边请。”
门口,子言正背对着站在那,当大门重新被打开,他转过身时,看到一张笑得像菊花的老脸。
“哎哟,子言表侄啊,你什么时候来的江临?也不提前让人告诉老夫一声,老夫好让人去接你!”
子言面皮抽了抽,对吴桥的厚脸皮叹为观止,明明刚才在林府见到他就跑了,转眼就像得了失忆症似的,将之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子言拱手道:“吴会长…”
吴桥佯装不高兴道:“叫什么吴会长这么生疏,叫表叔!”
“表叔。”建立吴氏商行的那位老祖宗,正是从吴家村出来的,按族谱排行来算,子言是该叫声表叔。
吴桥老脸笑开花,“好好好,表侄啊,快进来进来,有什么话,咱们去书房里慢慢说。”
“是,表叔。”子言恭恭敬敬地跟在吴桥身后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吴桥甚是威严地吩咐,“罗管家,我和表侄有重要事情商谈,没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老太爷。”管家恭敬地关上书房门。
子言正要说话,忽见吴桥扑通一下,跪在子言面前,“表侄啊,表叔不是有意要用你的身份去欺负人的,你原谅表叔这一回吧!”
在前去接子言进府,以及带子言来书房的路上,吴桥左思右想,都觉得子言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想着与其等他来问罪,不如自己主动认错,争取从轻处理!
他是镇国公府萧世子未婚妻珠珠郡主的手下,却被人借出来,那借他之人,身份地位必定极高,至少对他吴桥一介商贾来说,是他绝对惹不起的人!
子言吃了一惊,上前相扶,“表叔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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