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恩见她眸底光芒闪动,知她动了心思,急道:“阿珠,那地方很危险,不能去!”
阿珠反问:“你去过?”
“没。”
“那你怎么知道危险?”
“大人们都说…”
“切!大人们最爱骗人了,你也信?”阿珠道:“我想去,你去不去?去就一起,不去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了!”
吴恩最怕就是不能见阿珠,闻言什么警告都抛在脑后了,“去去,我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过几天我找你!”阿珠说完,回到陆心颜身边,恰好这时公孙墨白离开了。
“姐姐,我们回去吧。”阿珠乖巧地拉着陆心颜的手,满脸笑容,刚才凶巴巴威胁吴恩的样子,完全不见了。
吴恩羡慕地看着陆心颜,什么时候阿珠能这样对我就好了,他心想。
“好,先送小恩回去。”
阿珠略有些不满地看向吴恩,看在他答应陪她一起去鬼庄的份上,勉强不说什么了。
“走吧,姐姐。”
一行人先送了吴恩回府,才回了林府,正好是用午膳时间,林老夫人见她们准时回来,又看到梨酥,高兴得嘴都不合拢。
下午的时候,韩琴托人送来口信,说韩婶说服邱芸,将她从水云庵带回来了。
陆心颜放下心,说实在,以邱芸刚烈的性子,她还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出来,如今韩婶劝她下了山,陆心颜也放下心,“青桐,让朱雀堂那边抓紧时间查徐池。”
“是,小姐。”
——
初三晚上,阮逊在一家客栈落脚。
这间客栈很简陋,楼梯咯吱咯吱响,屋子里有股霉味,茶水粗糙,床褥潮湿。
在外行商,经常在荒郊野外露宿的都有,阮逊也不是什么吃不起苦头的人,倒也没在意,用过晚膳,简单洗漱后,上了床倒头就睡。
这两天来,他总共跑了不下八处蚕庄,寻找天蚕丝,但天蚕丝一来太过稀少,二来现在季节已过,即便阮逊愿意花高出三成的价格,总共也才买到了二十斤左右。
为了怕这好不容易弄来的二十斤天蚕丝出意外,他又特意找了镖局高价托运到林府,两天折腾下来,人累坏了。
阮逊知道时间紧迫,心中没有半点埋怨,反而忧心着万一找不到几百斤天蚕丝怎么办,不过他知道光担忧没用,还是实实在在地跑多几间蚕庄为上,所以一上床,什么都不想,直接呼呼大睡,好养足精神明早上路。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急促地拍门声吵醒,“里面的,快出来!否则让老子踹门进去,让你没好果子吃!”
阮逊猛的一惊,他行商二十多年,途中遇到过不少危险,一听这声音语气,再加上外面哭喊尖叫咒骂声,便知不好彩遇到了贼人。
按他的经验,遇到贼人劫财事小,顺着他们的意思行事,保命为上。
阮逊不敢有半分违抗,赶紧起身打开门,一只粗糙的大手,用力将他拉出来,“去楼下集合!敢出妖蛾子,立马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力道极大,阮逊差点摔倒,见到跟着他的两个护卫被人从房里拉出来,他连忙暗中示意,让他们不要动手,对方人多,他们恐怕不是对手,没的白白丢了性命。
这客栈虽简陋,住的客人倒不少,大部分是行商经过此地,暂时落脚。
阮逊被推搡着下楼后,大厅里蹲在地上的,大约有二十几个人,而一旁穿着黑衣,举着泛着寒光的刀剑的黑衣人,也有不下十人。
为首一人满脸大胡子,坐在椅子上,双腿大开,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支着头,另一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老大,人都齐了。”
大胡子嗯了一声,微微抬眸,阴冷的寒光扫过场中蹲在地上的众人,“不用老子说,大家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识趣的,将身上的财物交出来,老子心情好,说不定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
魔鬼般残忍噬血的冷笑,充满整间客栈,众人吓得瑟瑟发抖,阮逊无意瞧了那人一眼,心中一咯噔,那不是官府悬赏缉拿的黑水崖重犯张大千吗?
但仔细一看,又似乎哪里有点不像,阮逊正疑惑着要细看,只见那人狠厉的眸光就要扫过来,他赶紧低下头。
一个黑衣人走过来,开始一个个索要他们身上的财物。
在外行商的人,除了包裹里放些银两外,往往身上还会贴身放些保命的银两,甚至主要的银两都是贴身放着。
看来这群贼人很有经验,楼上派人将他们房里的包裹收走,楼下再逼着他们交出身上的财物。
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贼人们暂时没有伤人,这些商人们,也都很配合,纷纷拿出身上的财物。
阮逊也不例外,身上的银票给了,之后要用银子,可以用印章去熟悉的钱庄取些。
眼看着贼人们收刮完了银票后,大有要离开的趋势,众人大大松口气。
这时,阮逊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力,整个人被推了出去,他一个趔趄,撞到正转身离去的一个黑衣人的腿上。
黑衣人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举起大刀朝他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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