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胸罩就是你今天给我洗的,”黎蕤呵呵一笑,“你就不怕你女朋友回来后把你脸也挠成那样吗?”
“我女朋友的境界高着呢!”我阴阳怪气地说,“我都被她逮住好几回了,她一次都没跟我动手!”
“接着讲你的故事吧!”黎蕤微笑着说。
“好的,”我微笑着继续讲述起来,“女孩趾高气扬地走了。她回到住处,同屋的两个女孩正在快乐地喝酒聊天。那位进城时还满头虱子的山里妹一边摇晃着手中精致的高脚杯里鲜红的液体,一边以一副传道授业解惑的样子耐心地劝她:‘如果你愿意,晚上就跟我们坐台去!做小姐有什么不好?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玩也玩了,又有钱挣!如果有钱后不想干了,就找个地方开个门面体体面面地做点什么生意;如果想结婚了,就光明正大地找个帅哥成家立业;如果不想成家也不想做生意的话,就把小包一掂,全国各大宾馆、酒店任你逍遥;如果赶上什么交流会、博览会的,还可以大捞一把;如果运气好的话,碰上个老外也说不准,到时就可以去国外遛达一圈,吃吃洋餐,住住洋楼,享享洋福,洋里洋气地过日子,何乐而不为?你想想看,做了小姐,你不用做官,有人为你去贪污去腐败;你不用动手,有人为你去杀人去放火去拦路抢劫,到头来万一翻船了,唱’铁窗泪‘或吃’花生米‘的是他们,你屁股一拍潇洒地去泰国看人妖或者到夏威夷去度假,然后光着屁股在沙滩上晒晒日光浴,那多惬意啊!我都已经晒过好多次啦!’那个女孩说着露出自己看起来确实有点古铜色的胳膊显了显。另外一位胳膊同样是古铜色的女孩附和道:‘是的,青春是一张一文不值也价值连城的空白支票,就看你怎么去签,用什么去签了!’她忽然觉得面前这两位和她一起合租房子的同伴是那样的陌生,她生气地说:‘用什么签也不能用男人那丑陋的东西去签,然后再被盖上一生都擦拭不掉的耻辱的印章!’没过几天,那两位胳膊确实有点古铜色的同伴确实是被车接走了。不过,接她们的不是什么挺着大肚子的老板,而是戴着大檐帽的警察叔叔,并且是把她们接到了有新一代最可爱的人值班放哨的地方。不知道到了那个地方,那两位还能不能晒上日光浴?或者,能不能看到什么人妖?”
“你的爱情故事很有特色,”黎蕤嬉笑着说,“带有搞笑的味道!”
“我最早上网就是写搞笑网文的,”我嬉笑着讲述起来,“后来给传染到爱情故事里了!”
“这也就是你的语言魅力!”黎蕤微笑着说。
“那我继续讲了,”我呵呵一笑,继续讲述起来,“女孩的路一天比一天窄,她的钱一天比一天少,最终,她身无分文了。房东是在一个夕阳如血的黄昏,颠三倒四,摇摇晃晃地趿拉着那各歪半边的保健按摩拖鞋,哼着‘月亮代表俺的心’走到她的面前,提醒她该交房租了。她不好意思地恳求房东:‘我再拖几天好吧!’房东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后财大气粗地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连免你三个月的房租!我视金银财宝如粪土!’她揪起房东一把就推到了门外,‘嗵’地一声关上了门,她隔着门对房东喊叫道:‘我不愿意!明天我就给你房租!’”
“跟我遇到的那个房东一模一样!”黎蕤一脸认真地说。
“天下色狼一个样,”我嬉笑着继续讲述起来,“可是,明天拿什么去交房租呀?女孩在屋子里急得转起圈来了。这时,房东的声音又阴魂不散地飘了进来:‘免你半年房租咋样?’女孩气得拿头直往墙上撞,边撞边喊:‘免八年我都不愿意!’房东的脚步声渐去渐远,她心烦意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跟我的遭遇一模一样,”黎蕤呵呵一笑,“我那天也是心烦意乱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听我讲,”我呵呵一笑,继续讲道,“忽然,女孩的目光停留在了床头那把吉他上,那是她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送给她的,是唯一陪伴她漂到这个城市寻找生活的伴侣。她看到了它,又想起了自己含辛茹苦的母亲,是母亲孤单一人将她辛辛苦苦拉扯大,又艰难地供她读完了职高,她真的不想再管母亲伸手要钱了。她流着泪,抚摩着那把像她一样孤独无助的吉他。那天晚上,她流了一夜的泪,在她弹着吉他想着母亲的时候。她红着眼圈对吉他一遍又一遍地说:‘如果我有工作,说什么也不会卖你的,可是现在我走投无路,如果不卖你的话就得卖我自己了!’”
“我以前也有一把吉他,”黎蕤一脸伤感地说,“现在下落不明啦!”
“第二天一早,”我没有理黎蕤,继续讲述起来,“女孩就红着眼圈背着那把吉他站在了马路边。那是她屋子里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张写有‘便宜出售’的纸板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脚下。人们很奇怪地看着她,看着她面前的纸板子和旧吉他。聪明点的人都明白,她没钱花了。一个年青而漂亮的女孩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城市会没有钱花?这让许许多多行色匆匆的路人向她投来了不解和疑惑的目光。都在看,始终没有人来买。忙忙碌碌的人们,或许需要的还是忙忙碌碌;听惯了喧嚣嘈杂的耳朵,或许能够容忍的还是喧嚣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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