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后人多事情也多,胤祺又有脚伤,你们两口子就别往宫里来了,等过了十五之后,再带弘晶到宫里来看看。”宜妃对这个孙子很是疼爱,远甚于弘昇,当然这不光是因为嫡庶之别,更重要的是两个孩子的生母,一个她当做亲生女儿待,一个却是算计良多上不得台面。
被宜妃认为算计良多上不得台面的刘佳氏,如今在五贝勒府之外存在感不多,娘家人已经不给她送银子了,光靠着自己的俸禄和月例,不足以让她维持之前的生活——流行的首饰、布料、胭脂、水粉通通买回家。
不过千万不要少看了一个女人的爱美之心,手里可用的银钱不多了之后,刘佳氏便琢磨着自己做,旧首饰的一些地方稍作改动,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府里头有绣娘,她完全可以自己设计图案,让绣娘去实现,至于胭脂水粉,这些也一样可以看书研究,她自个儿慢慢琢磨着去做,反正有大把的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刘佳氏如今已经完全沉溺于其中了,精神状态比之前好多了,甚至连饭量较之以往都有所增加。
这些事儿自然瞒不过毓秀,甚至连首饰和衣服的成品,下人都拿过来给她看过,品味确实不错,最起码在她这个俗人看来,很是高大上,没想到刘佳氏还有这个本事,可见女人脱离了男人,也并非是一件坏事。
从宫里出来之后,胤祺的情绪就一直不高,这次崴脚的乌龙事件,完全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得了两个月的假期,但是之后的清闲日子可就一去不复返了,在工部的时候,根本就没人管他,更重要的是这原本就是个清闲的衙门,而且不沾事儿,不像户部,差事繁琐,而且容易得罪人,有四哥在那里坐镇,他就是想偷懒摸鱼都不行。
“你说四哥知道这事儿了吗?”胤祺忍不住问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府里养伤,根本就没有过问外事,也不知道四哥知不知道这个消息。
毓秀哪里清楚这些事情,“知不知道都一样,今年给四贝勒府的年礼要不要加厚一分?”如今自然说不上什么巴结不巴结,年礼加厚只是显示亲近而已。
五贝勒虽然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穷’,但是还不至于在这些事情上抠门,“那就加厚一分,三哥和七弟今年年礼也要加厚。”反正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用不着藏着掖着的。
送的又不是自己的东西,毓秀一点儿都不心疼,与其让胤祺若干年后把府里的东西都花在新宠身上,还不如送出去呢,要说这皇家也真是坑人,三年一次选秀,每一次都有可能领个格格回来,运气不好的话,还有可能直接领个侧福晋。
所以对皇家福晋而言,婆媳关系真的特别重要,像大福晋,哪怕拼了命为直郡王生下四女一子,但是跟惠妃关系不睦,以至于每次选秀,惠妃都会直接留人给直郡王,哪怕大福晋怀着身孕也是一样,这世道根本就没处说理去。
越是在这里呆的久了,毓秀越是坚定自个儿的价值观,再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的了,所以千万不要寄希望于男人身上,更不能去频繁的生孩子,她这辈子有弘晶就足够了。
只不过她这个月的月事已经迟了四五日,按照惯例,后天就要请平安脉了,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她可是服了绝子汤的人,总不能这么快就没作用了。
想起这事儿来,毓秀也很难保持心情愉快了,两口子坐在马车上面面相觑,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
胤祺还以为福晋是心疼他呢,忙宽慰道,“四哥就是看着严肃,为人还是很好的,再者去了户部之后,事情都有四哥顶着,就算出了纰漏,也找不到爷。”
这话说的可真够……不负责任的,作为妥妥的四爷粉,毓秀可是听不下去了,“爷去了户部之后,也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来,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四爷顶着,兄弟之间还是有来有往的好。”干嘛要拿四爷当冤大头。
胤祺这个气啊,福晋到底向着谁?再说了,他这不过是用来宽慰福晋的话,也没想着完全撂挑子,“爷什么时候没打算担起自己的责任,用得着福晋来教训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毓秀今天确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一句软乎话都不会说,“我就是提醒爷一句,要是不心虚的话,那急什么?”
胤祺瞪大了眼睛,“福晋这是从哪受了气,要跑到爷身上撒气,当爷是好欺负的不成。”
抄佛经、禁足、收回管家权……他能用的招多着呢,福晋最好识相点,别惹急了他,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毓秀深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事迟迟不来,才会这么烦躁,不想服软,但是也不能得罪了这位爷,索性压制住肚子里的火气,闭了嘴。
胤祺真觉得福晋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昨天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不过是逗了逗弘晶,作势要把弘晶扔出去,结果弘晶还没怎么着呢,福晋就先发脾气了,真是惯的。
第46章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好的不灵,坏的灵。
让毓秀担忧了好几日的事情最终还是应验了,弘晶才一岁零四个月,她居然又怀上了,她知道临泉水有可能会抵消绝子汤的作用,但是没想到抵消的这么彻底、这么快,还以为最起码能撑上几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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