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间恍惚觉得,连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空气太安静了,现在,现在应该说几句什么。
可他该说点什么?
“你想和我在一起……挺、挺好的。”他颤抖的右手抓了抓耳朵,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些什么,“那你这人还、还挺有眼光的。”
该死,他到底在胡说八道个什么东西!
“你要是还和我一个班,我可以罩着你,不让人欺负你,你别怕,他们都听我的。”
大概是心跳声太大,骆廷之连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清,只能看到她一瞬间弯起的笑眼。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头顶的灯光太亮,他一时不敢对上她的眼睛,自知道摸摸头发,傻乎乎跟着笑起来。
“我现在不和你一个班,你就不照顾我了?那要是有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谁欺负你,我揍他!”原本一脸傻笑的高大少年眼神顿时锋利起来,眉眼之间的戾气锐不可当。
虞姚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唇角缓缓勾了起来,“那要是你欺负我,你要和自己打一架吗?”
骆廷之顺着她的思路,就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对啊,他要是欺负她,那他是不是要和自己打一架?
那现在问题来了,自己要怎么和自己打架呢?
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骆廷之恍然回神,“不对啊,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欺负我还差不多!”
虞姚挑眉看他,“是吗?那我欺负你,你能怎么办?要打我么?”
骆廷之瞪着她,“你仿佛在怀疑我的人品!”
“哦?你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不,我有不打你的规矩!”
骆廷之这话脱口而出,连大脑都没过,一张嘴就说了出来。
他可不像有些人,乱七八糟的规矩一大堆,打个架毛病还挺多。在他眼里,哪有那么多臭毛病,谁惹急了他,他都一视同仁,什么男的女的,在他眼里一点儿区别也没有。
骆廷之定定地看着眼前笑容甜蜜的少女,掐了掐她柔软的脸蛋,“在我眼里,只有你和别人的区别。”
虞姚姚和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在他这儿是一个待遇,她在他这儿又是另一种待遇。
他和人生气大不了就打架绝交,可哪怕是他最生她气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把这个人从自己生命中抹去。
她是不一样的,自然可以有一点小特权。
要是换了别人,谁要是敢欺负他,他都毫不客气以牙还牙,哪像她一样,哪怕是欺负了他还倒打一耙,他都没想要拿她怎么样。
最多也就是生一会儿闷气,可最后被气到的只有他自己。
唉,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他能上哪儿说理去!
虞姚看着他堪称无奈妥协的表情,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里全是得逞的光芒,得意的声音拖得长长的,“哦……也就是说,我可以白白欺负你,还不用挨打,既然有这种好事,那我可得抓紧时间,好好欺负你一顿!”
看到她唇角越发明媚的笑意,骆廷之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人给耍了!
“好啊,你又欺负我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跳脚的骆廷之立刻往她身上扑过去,撩起衣服就往她腰上挠,非要找回场子不可!
虞姚从小就怕痒,这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死穴,打定主意力争上风的骆廷之扑倒在她身上,两只手都不闲着,一个劲儿地往她腰上挠。
被偷袭的虞姚脖子都缩了起来,身上从头红到了脚,大片大片的红云飞到了脸上,眼角都笑出了几滴眼泪,“别闹了别闹了,骆大宝你快起来!我要生气了!”
“我才生气呢!”受了一番戏弄的骆老大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决定要在她身上找回自己失去已久的尊严。
“你别生气,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你快点松手!”一整截腰身都掌握在敌方手中,受害者虞姚笑得停不下来,要不是身上还压着一个沉甸甸的人,估计她能笑到在床上打起滚来。
“认不认输?”骆廷之扯着唇,邪气地挑眉一笑,两只手威胁地卡着她的腰,拇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腰肢,不让她动弹,“嗯?认不认输?快说!”
“我认输我认输,你快起来呀!”虞姚已经被他闹得气喘吁吁,眼里全是淋漓的水光,两只手撑在他胸口,想要奋力把他推开。
压在她身上的人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沉得像是千斤顶一样,推了半天也推不动。
虞姚怀疑他的名字起错了,他才不该叫骆大宝,他应该叫秤砣。
“你认什么输?”骆廷之趴在她身上懒得动弹,懒洋洋的样子像是赖上她就不松口的大型犬,脑袋搁在她的肩窝里,胡乱磨蹭着,“你要是真的认输,以后就不许欺负我了,听见没有?”
他假意挥了挥拳头,对她凶巴巴地露出了一嘴白牙。
“不欺负你不可能,那生活还有什么乐趣!”
“喂!”
被她气到七窍冒烟的骆廷之一脸悲愤,脑袋猛地向下一压,抵住了她的额头,眼里冒火,“我命令你撤回这句话,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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