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很想跑,但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就绝对不能咽回去!
他刚才可是说得清清楚楚,只要她不哭,他做什么都可以!
是男人就绝不能食言而肥!
食言而肥的意思他知道,要是说出来的话做不到,是会变成胖子的!
眼看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自己跟前,虞姚笑得天真烂漫。
很好,她现在要开始给他剃毛了。
她是个非常有经验的手艺人,给狗剃毛的次数不下于三次,知道该怎么做!
电动剃须刀在她手中“嗡嗡”地响,顺着他的发际线一路往后,将他的脑袋剃了个干干净净。
新鲜出炉的光头骆摸了摸自己宛如和尚的光溜溜的圆脑袋,二话没说,对着镜子乐了。
“我技术好不好?”虞姚歪着脑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是不是很厉害?”
骆廷之对头发没有太多执念,除了觉得有点过于凉快之外没有太多感触。
虞姚咂了咂嘴:大意了!
这个人对自己的形象毫不在意,剃个光头并不能对他的心灵产生什么恰到好处的伤害。
虞姚眼珠子一转,有了!
她凑到他跟前,轻声道,“我记得你刚才说,我可以剪掉你的睫毛来出气,我没记错吧?”
当然,如果他真的敢矢口否认,她很有可能就要重新开始哭了。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骆廷之豪迈地点了一下头,大声说道,“对!”
很好!
本着不能让对方希望落空的原则,善良的虞小姐哪怕心中有些不忍,依然忍着痛心为他达成了心愿!
她手里换了一把工具,精巧的小剪刀拿在手上晃了晃,骆廷之的心也跟着抖了抖。
他他他他他倒是一点也不怕少几根睫毛,但是她能不能不要晃!
骆廷之躺在她腿上,黑漆漆的眼睛跟着那把小剪刀左摇右晃,像只被玩具球调戏的哈士奇。
就差吐舌头了,虞姚悄悄想着。
她果真业务熟练,认真的,一根一根的,剪掉了他的睫毛。
而且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剪出来的成果和她本人的一模一样。
凸凸凹凹,长短不齐。
当然,记吃不记打的骆廷之小朋友非常心大,一点都没有把自己见不得人的新形象放在心上,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至少他言出必行,解决了一个自己惹出来的大/麻烦!
虞姚对着镜子重新将睫毛修剪一番,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发现骆廷之正在兴致勃勃玩她的鸟。
红脸蛋的玄凤鹦鹉,淡黄色的顶冠兴奋地直立起来,在架子上蹦个不停。
虞姚一走近,就听见他在和她的小鹦鹉对骂,“傻蛋,傻蛋,你是个傻蛋!”
刚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小鹦鹉也跟着他重复,声音叽叽喳喳的。
被骂了的骆大宝兴奋的直蹦跶。
虞姚站在他背后,半天说不出话。
她曾经一直不明白爷爷为什么整天和骆爷爷打架。
她现在好像明白了。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原本预报的是雷阵雨,结果越下越大,虞老爷子直接拍板把人留了下来。
家里房间不少,都被虞姚她爸占了做书房,加上每人一间私人领域和两个杂物间,好不容易腾出了一间客房。
骆父带着老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告诉他男子汉就是要坚强,打个地铺不算事。
骆廷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带着虞姚那只小鹦鹉到处跑。
这只鸟买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训练,除了基本的问候语,现在只学会了骂一句“傻蛋”。
对,还是骆廷之刚教的,孜孜不倦,毁鸟上瘾。
虞姚看着坐在沙发上靠着“啾啾啾”来对话的人鸟二人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啾语十级骆大宝一抬头就看见站在不远处面色复杂的虞姑娘。
他立刻兴奋起来,下意识对着她喊了一声。
“啾!”
虞姚:“……”
行吧,啾啾啾。
托着鹦鹉的骆廷之哒哒哒跑过来,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她脸上啄了一下,“啾!”
虞姚拿开了他疑似带着鸟毛的手,面无表情,“啾。”
不就是说几句鸟语吗?谁怕谁!
到了晚上,玩了一天的骆廷之终于肯歇一歇,抱着虞姚的胳膊不撒手。
“我要和姚姚一起睡!”他对着父母大声宣告道。
骆父觉得自己半辈子的脸都在虞家丢光了。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省心的傻儿子!
居然当着人家爷爷奶奶的面说要和人家姑娘一起睡,简直没脑子,怎么也得背着人说……
啊,不是!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见父母不说话,虞爷爷也只是奇怪地看着他,骆廷之不干了,继续大声嚷嚷,“我要和姚姚一起睡!”
说完,他自己先答应了一句,然后当众在她脸上盖了个章,“啾!”
脸上被啾了一下的虞姑娘:“……”
她今年是四岁不假吧?为什么她觉得她短短几小时之间多了个傻儿子?
虞老爷子听着他的称呼,对着他吹胡子瞪眼:臭小子,姚姚也是你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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