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昱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旁边同样惴惴不安的苏郡格,“呃,是有些事要忙,要过年了嘛,还是图个踏实。”
“噢……”意味深长,“那就是郡格回门你不来咯?”傅含秋这回可算是逮着借口了。“你伯父也在军中,而且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你们两个人忙啊。“还特意加重了“两个人”,这是暗指齐庚泽教子无方,“不过说来也是,结婚的时候我们还在上海呢,你都没有时间来,现在让你来北京恐怕就更难了。”
“呃……”无语凝噎,齐昱知道自己有个不好惹的丈母娘,可也毕竟是长辈,礼节上还是要过的去的。“这次当然要陪她回去,我们初四就到北平,这次陪你多过几天,您看怎么样?”
还算得上得体,傅含秋自然也就不能再多加责难,干咳一声,缓解完了气氛又随意的聊上几句。本来是一场□□味十足的对话,终于和平收场,算得上称心如意了。
苏郡格长舒一口气,然后转身继续看她的书。
这一夜,齐昱竟然留在了苏郡格这里。苏郡格自己也闹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而且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就真的好像皇帝临幸一般,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深宫怨妇了?需要他这样同情与可怜吗?不由的看向窗外,在那个小小的四合院平房中才有需要他同情与可怜的人。
第44章 肆拾肆·冷云冻雨褒斜路
晚上的齐府流光溢彩,红色的宫灯,彩色的花灯将整个府邸映照得美轮美奂。府里上上下下打扫一新,就连那几只猫狗也被梳理装扮,画春给那只波斯猫穿了件红色的小背心,阿玲给它扎了个粉色的蝴蝶结,引得苏郡格连连发笑,说这两个小丫头实在是调皮。
前院客厅里齐庚泽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今天的报纸,硕大的标题——《皖鄂联手沪军孤立》。如今真要到了瓜分天下的地步了吗?不过再看看现在的地图,北方那边除了东北角上乱的一塌糊涂,大片的地盘还是在苏淳严手里。看样子齐昱办事已经稳妥许多了,齐庚泽会心一笑,这是这几个月来他头一回露出的笑容。
有管家来回禀说是谁谁来拜访,齐庚泽的才露出的笑容就没收干净,一一拒见。白琳也嫌弃,大三十的也不让人消停,即便是不一会送礼来的也不讨人喜欢。许惠冉当然就是随声附和,邱珍仍旧不怎么发言,摆弄一只博美犬以打发时间。突然齐晓一声感叹打断了沉闷的气氛,原来她在与齐眉纠结一盘围棋,好不容易今天这是头一回竟然赢了齐眉,真是让人振奋。
不一会儿,杨妈过来说是年夜饭差不多了,该叫大家准备用餐了。
白琳便拿起电话来往后院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齐昱,这倒让白琳有些吃惊,这个时间他竟然没有在小平房里陪简奉仪。不过惊讶归惊讶,这终归是好事啊!“赶紧过来吃饭吧,都等着你们呢!”
话说的并不明确,于是简奉仪的身份尴尬,是去还是不去?蔡婶在前院帮厨,齐昱和苏郡格一走,这后院就剩自己一个了,大年夜的未免太凄惨了些。若是去有没点到自己,若是不去就是架子太大,难道要等到人家专程打电话请自己不成?!
齐昱也为难,带不带简奉仪去前院都是个问题。苏郡格从未与简奉仪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到时候让她坐哪里都不合适。
苏郡格只是自顾自的穿好外套,领着画春阿玲就出门,走之前说了一句话,“少帅,我先过去了。”
这似乎为他解决了一个难题,若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过去,这场面委实有些不和谐……
白琳在餐厅看到只有苏郡格自己一个人出现时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原来自己的期望只是期望,或者也可以说只是误会。许惠冉倒是热情的让人想吐,“来来来,坐这边吧,靠着壁炉近,暖和些。”她是让齐庚泽给教训怕了,自然赶紧摒弃前嫌,不过心里还是暗喜,到底齐昱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啊!
白琳看不惯许惠冉的假模假道,于是赶紧让苏郡格挨着自己坐下。这地位一看也就让人有了数。
可一会儿简奉仪也是一个人出现时,许惠冉不明白了,这三个人到底想闹哪样?莫非自己在简奉仪身上下的功夫也白费了?
第45章 肆拾伍·万家灯火闹春桥
齐昱最后一个出现,人员全部到齐,所有饭菜也全部上桌。年夜饭毕竟隆重,花样繁多,丰盛有余如是说。
今年家里多了两口人按理说应该比往年热闹,可仍旧是往年的气氛,谁都不愿意多说什么。当然了,要求太多就是强人所难,那件事过去还不超过两个月现在就和气一团的未免让人更心慌。能不出乱子,且听到偶尔的笑语传出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之后便是守夜。年夜饭结束不过八点,要熬到午夜子时再去上拜祖先实在为难。不过还好在这时间里沪军有烟花贺岁,还算的上有些节目,要不然总在麻将桌上混日子可真不怎么好过。
九时,烟花绽放,天如白昼。夜幕下,站在露台上听大老远处人们的欢呼声伴随着五彩的礼花此起彼伏。
这样的烟花,苏郡格印象中是十分清晰的。那是六岁时,父亲得胜而归,可那次的烟花怎么就那样的落寞,即便是盛放若艳阳,也都凄宛。唯有母亲未病之前的笑脸,娇艳明媚,却一纵而逝,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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