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他是装病!”
“不,装病不假,但也不完全是装的,作为下一任最有可能荣登总统之位的人,我夜氏的情报网从未落下个对他的探究,就在上个月他还屡屡发烧,病得有气无力,可是自宗主出现在军校开始,他便好了不少,他越好,有些人就会越在意,杀他的人就会越多,他才不得不装病。至于坐轮椅,是今年年初才开始的,只要出现在公众场合,他必坐轮椅。据情报反馈,这轮椅是他用来瞒混敌人的伎俩,他却偏偏在那天忘了。”
“呃……”望月汗了汗,沐风就是沐风,和人说话从来不会是没有准备的。
“鸾云不是说过吗,他身边有个陌如玉。”
“嗯,撇开天行,陌如玉算得上神医,但也救不了他的病!”
“你不会是想说,他现在如此精神奕奕是宗主过了凤炁给他?”
沐风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除此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她从来都不爱管闲事,却突然要动用夜氏的力量保护一个人,若不是上心了,哪可能会这么做?
沐风觉得胸口有些闷痛,像是被针扎了一记。
“沐风,你这样揣测宗主的心思,好吗?”
他眼里的妖气更浓了,“越早查清楚越好。”
自三岁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什么。他的生命也是为了这个责任而存在。
三岁,他走路还走得不是很稳,被大长老领着去了凤夙庭,见到了摇篮里那个雪玉一般的小人儿,她柔软得就像是一团糯米团子。
“沐风,这就是你要倾尽一切保护的人……”
他那时只知道襁褓里的婴儿是夜氏最尊贵的人,就是亲生父母也要排在她后面。
“沐风,小宗主长大了也可能会是你的妻子……所以,好好努力!”
如果努力真的有用的话……
人说爱是可以无私奉献的,是可以不求回报的,他却从来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回报,如何支撑漫长的岁月,那些个说不求回报的人,真的就不求吗?不,他们不求,但有期盼,期盼着那个被自己所爱的人也能爱上自己,这期盼也是个支撑,哪怕一直没有实现,也是个前进的目标,可若连这个支撑都没有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放下,又有多少人因爱生恨,遁入魔道。
爱恨从来都是一体两面的。
她就是选了莲见,他也无话可讲,但是一个区区认识了几个月的人……
望月见他安静不语,脸上的表情却忽明忽暗,担心道:“沐风,我必须提醒你,宗主如果知晓一定会大怒。”
“她就是怒,我也要查清楚!明日再遇那些人,找一个打个半死,留个活口捉回来。如果宗主怪罪下来,我会一力承担。若你怕被牵连,我自己可以动手!”
“你这倔性好几年没出来了?”
“不出来不代表没有。”
“你真要这么做?”
“是!”他无比坚定。
望月叹了口气,如果让他自己去干,到时东窗事发,连个和他一起承担罪责的人都没有,要是别人还能求个情,他是掌管刑司的,是罪加一等。
“好,我帮你,但说好,只许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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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走后,沐风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声,“出来!”
阴影里,沐宸走了出来。
“哥!”
“听了多久?”
她走到他面前,“差不多都听到了……”
两兄妹长得很像,都是绝色之人,唯一不同的是,沐宸不会眯眼睛。
“什么时候学会偷听人说话了?”
“我又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她低下头,用脚尖碾了碾地。
“坐吧,喝口茶,暖暖。”
“哦!”她依言坐下,捧起望月喝过的杯子喝了一口,“好暖!”
沐风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你这一晚是不是都跟着望月?”
沐宸呛了一记,向来冷冰冰的气质破裂了,“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他,是宗主交代的事,我怕他一个人办砸了。”
“多事!”
她不依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那点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你就想多看他两眼。”
她红了脸,“知道……你还问!”
“好了,人也看过了,茶也喝过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没走,“哥……”
“什么?”
“你真要那么做?”
沐风倒茶的手顿了顿,“我的事你别管。”
“你是我亲哥,我能不管吗?哥,望月说的没错,宗主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宁可她怨我……”
他那双眯着的眼睛虽然没有泄露一点心思,但沐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哥哥有多么在乎宗主,在乎到连嫉妒都做不到。
“哥,你听我说,宗主没那么笨!”
“女人都笨。譬如你,明知道望月是宗主的护卫,还死心塌地地喜欢他,若是宗主最后选了他,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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