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得龇了一下牙,“我可以戴口罩,就说感冒了!这点伤涂点药膏很快会好的。”
“好吧。我去冰箱看看有没有剩下鸡蛋,煮一个给你揉揉。”她跑去厨房的角落,打开冰箱。
“除了蛋,还有什么?”
苏文将冰箱里的东西都掏了出来,几颗菜,三个蛋,一盒午餐肉罐头。
张凡愣了愣,“怎么只有这点?”
“你又不是不知道店里的情况,能剩下这点已经不错了。”
“饭呢?”
苏文打开料理台上的饭煲,“有剩下!”
“那我炒个蛋炒饭给恩人。”他捋起袖子,开了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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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喷喷的蛋炒饭上了桌,夜妖娆吃得很香,嘴里塞得满满的。
“对不住啊恩人。你来得不巧,菜都吃完了。”
“没事,这很好了。”出来两个多月,吃上热饭的次数不超过五次,她非常知足。
苏文取了煮好的蛋,包在棉布里给张凡揉脸上的淤血。
“小文,疼,疼!你轻点!”
“你忍忍,淤血不散好不了!”
两人互动很亲昵,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张凡长得很秀气,是那种穿上女装可以做女人,换了男装就是男人的模样。他的身高在男人中只能说中等,不算矮,也不能算高,身材不魁梧,但很结实,换下厨师装后,是简单的T恤和工装裤,脖子围着擦汗用的毛巾。
苏文生得很甜美,个子小小的,但身上的背带工装裤和衬衣都是男款,松松垮垮的,有些不修边幅,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假小子。
夜妖娆拍了拍吃饱的肚子,靠在椅子上满足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了,她不免有些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气。
“恩人,你困了?”
“嗯!”既然吃饱了,她也该走了。
“恩人,睡我们这吧。”张凡指了指楼上,“刚好有个房间空着。就是小了些。”
“不好吧,你已经请我吃饭了。”她觉得受之有愧,不过是出手帮了他一个小忙而已。
“你救了我的命,这点事算什么。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对吧,小文?”
苏文觉得是这个理,帮腔道:“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在外头不好。我一会儿上去整新的被褥给你,很方便的。”
妖娆犹豫了一下,这风餐露宿的日子过久了,她也腻了,睡一个晚上应该没什么。
“那谢谢了!”
“恩人,要不洗个澡。看你的身形和小文差不多,她的衣服,你应该能穿。哦,我不是嫌你脏,是觉得……那个,洗个澡睡觉也睡得香。”
妖娆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德行,早想着要洗澡了,热水澡啊,许久没洗了,甚是想念,她立刻点头答应。
洗完澡换了衣服,她跟着苏文上了二楼,楼上也没比楼下大多少,因房屋老旧,木地板走起来吱嘎吱嘎香。
“恩人,就是这间房了。之前是储物用的,不过里头没放多少东西。你别嫌弃。我马上给你拿新枕头和被褥来,你等着。”
苏文学着张凡的称呼,一口一个恩人,很快替她张罗好睡的地方。
储物室也就五六个平方,摆了几只空箱子,余下的地方刚好打个地铺,四周没窗户,但顶上有个小窗,透着些许月光。
这一夜,妖娆睡得很踏实,一夜到天明,到了日上三竿,她才起来。
起来后,发现家里没人,正纳闷着,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字条。
“恩人,我和小文送爷爷奶奶去医院看病,早饭已经做好了,在厨房的冰箱里,热一下就能吃了,下午我们会回来。不要走啊,晚上我请你吃大餐。”
听到大餐两个字,妖娆舍不得走了,难得有人请吃请喝,走了怪可惜的。
好吧,再留一天,反正她很闲。
没想这一留,竟然留了一个月,她从恩人变成了八宝斋的店小二。
“三号桌,青椒肉丝饭!”苏文撩开厨房门的帘子喊道。
“来了,来了!”刚好一桌客人结账走了,妖娆收拾完盘子蹦跶着去取菜,麻溜地端去三号桌,“李大叔,您的青椒肉丝饭。”
李大叔笑道,“小娆干活很勤快啊。”
隔壁也是个大叔,姓沈,和李大叔一样,是八宝斋的常客,每天中午都会来这里吃饭,他们都是附近的居民,到了饭店就会来。
“小娆是哪里人啊?多大了?有没有……”
“沈大叔,吃你的番茄蛋炒饭吧。别一看见姑娘就想做媒。”苏文在柜台结账,一听到他起话头,立刻打断。
“我就问问!”
“小娆今年才17岁,还没成年。”
“是吗,我就说看着小!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这么小就没爹没娘了。”
乡下地方,人都朴实,来了一个月,她流浪的事,店里的常客都知道。
妖娆站着不说话,始终保持微笑,因为没爹没娘是事实,并不是她用来博取同情编的故事。夜家的上一任宗主——她的母亲,在她5岁那年和夫婿外出旅行,遇到了空难,双双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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