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是好了也是个病秧子,她越想越觉得造孽。
造孽啊!
“宗主,晚饭给您端来了。”天行隔着窗玻璃喊。
“不饿!”
夜辰不醒,她哪吃得下饭。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娘端着饭进来,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宗主,我给您放这吧,要是半夜饿了,您还能吃一点。”
“放着吧。是不是到换药时间了?”
“嗯!”
医娘熟练地给夜辰的伤口换好了药。
这无惊无险的又是一晚,妖娆也守了一晚上。
早上的时候,医娘来送早饭,见昨天的晚饭一点没动,急道:“宗主,您多少吃点……”
“饿了会吃,你放下吧。”她在替夜辰活动筋骨,捏捏腿,揉揉手,省得他躺久了血栓。
到了中午,医娘又来送午饭,之前送进来的早饭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出去。
她这般不吃不喝,别说几个护卫了,长老也纷纷来劝,但一个没能进去,全被拦在了外头。
大长老捶着胸口道:“我夜家历代宗主,有几个像她这么傻的,守着这么个废材男人,不吃不喝,也不怕坏了自己的身体!她准备将夜家置于何地,还有没有半点责任心了。”边说,他边折坏了手里的拐杖。
这是第七根了。
二长老叹气道:“真爱上了,铁了心了。”
“我就不信几个月感情能那么深,就是年少冲动。”大长老不死心地还想进去,被杵在门口的天行挡了正着,“臭小子,你让开,我一定要进去和丫头好好说说。”
“大长老,您就算了吧,宗主听不进您的话。您就别再招惹她了,省的待会儿我还得给您做急救。”
五长老劝道:“大哥,天行说的对,这两日你血压有点高,身子骨要小心。”
“还不是被丫头气的!对了,沐风那小子,怎么昨天今天都没看到他。”
天行回道:“喝醉了。”
“他从来不喝酒的。”
沐风素来都是喝茶的,滴酒不沾,就是成人礼的时候,他也没喝,可是昨天回去后,他喝了个大醉,还是鸾云和望月将他抬回房去的。
三长老道:“看来这事连沐风也没办法了……”
大长老心急如焚道:“怎么办?真让丫头嫁给那废材小子?这怎么能行,三弟,你最足智多谋了,你快想想。”
“我想过了,既然丫头那不行,那么我们换个方法,从那小子下手……”
四长老侧头看向三长老,“什么意思?”
三长老冷笑:“要他自己知难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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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中午时刻,夜辰终于醒了,一张眼,他就无声地叫着妖娆的名字,被凶手捅了一刀后,他就失去了意识,后头的事一概不知,见自己躺的地方像病房,以为自己是在医院,但没见着护士或医生,想喊人,嗓子干涩得只能呼噜噜响,一个字都吐出来……
妖娆不眠不休地守了两日,身体素质好,根本不累,但生理问题是很难自控,离开一小会儿去上厕所,回来就看到他将手上的点滴针拔了,氧气面罩摘了,撑着床要下来。
她急得大叫,“你疯了,不要命了!”
夜辰看到她,见她没什么事,安心了,心里喜不自胜,张开手想抱抱她,却被自己刚才一系列的鲁莽行为折腾得死去活来。
“咳咳咳咳……”他被凶手捅刀子之前就在发烧,手术的时候起了肺炎并发症,现在醒是醒了,但身体机能没恢复,根本经不起折腾。
妖娆扶他躺下,将氧气罩给他戴回去,“深呼吸,慢慢地呼吸……”
医娘听到声音奔了进来,将那些个点滴啊,磁贴什么的又安了回去。
妖娆担心夜辰刚才这么一弄会有问题,吩咐道:“叫天行过来。”
“是!”
氧气罩随着夜辰的呼吸起了一层白白的雾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
“妖……妖娆……”嗓音残破让人听不真切,他费力地睁着眼看她。
她知道他是在担心她,连忙安抚道:“我没事,很好,你不用担心。倒是你自己,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他说话本来就不利索,戴着氧气面罩就更不利索,手术的时候插过喉管,昨天才去掉,嗓子难受不说,伤口也生疼,整个人的感觉就是生不如死,但是看到她安然无恙,什么苦痛,他都撑得住。
“唔……”
“你是不是伤口疼了,我给打镇痛泵?”
他摇头,怕打了镇痛泵,意识会不清楚,想摸摸她,却使不出力气,倒是她知道他的心思,握住了他的手。
“你伤得很重,现在人不舒服是正常的,我们好好养就行。我就在这呆着,不会离开你。”
他醒了就好,醒了就说明没事了。
她高兴地直掉眼泪,对着他的额头脸颊亲了又亲。
我前世的爱人呢……
夜辰只觉得受宠若惊,但没力气回应,只能虚弱地扯着嘴角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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