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安抚道:“夫人,您别气,这事真得慢慢来,那边不是也没动静吗?”
“老妖婆那里那是活该,谁让她做人恶毒,没孙子送终那是老天爷罚她呢,我们明辰不一样,老爷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也得跟上不是吗?”
这话说的很隐晦,但夏葵懂,走近了几步道:“就是这样,您也不能心急火燎地去找少奶奶,她好歹是金家的小姐,要是委屈了,说不定扭头回金家去了,这节骨眼,您也不想闹出这等事来吧。”
沈运梅一听,是这个理,正是关键的时候,动一发则动全身,她不能耽误了儿子的前途。
“你说的对,是我心太急了,不能那么做。亏得有你在,不然我现在就冲过去了。”
“夫人是明白人,只不过心急一时没想到,您放心吧,等少爷坐上那个位置,你想要多少孙子都会有的。”
这话沈运梅非常爱听,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门外,宫慧宁听到里头的动静,收回了要开门的手。
她这个尉迟清河的外室,在尉迟家就像个隐形人,存在感很低,她不会争宠,也不会在背后说人家的是非。
几十年如一日的在尉迟府过着自己毫无存在感的日子。
尉迟清河当年也很宠她,但每每到了她那,就会被她赶去沈运梅那,起初觉得她知情识趣,是个与世无争的人,让他很有新鲜感,极为怜爱,可拒绝多了就腻了,就是不识抬举,他这个总统的面子就挂不住了,去她那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渐渐地也就不去了。
所以,她这个外室,与其说是外室,真不如说是古时候的通房丫鬟,丫鬟才是本职。
不过她到底给尉迟清河生了个儿子,再怎么没有存在感,下人们也不会怠慢她,不过从夏葵受宠开始,她也就早上去伺候一下沈运梅,中午后都是她自己的时间。
她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养些药草,别院花圃里的药草就是她养的。
尉迟曦辰若是在屋里找不到她,那么一准能在花圃里找到她。
她正在给草药盖暖棚,防止天冷下雪冻死这些好不容易栽出来的药草。
“妈,我不是说了吗,别再弄它们了,小心又闪到你的腰!”
“没事,就一点点活了,你看盖上这层塑料纸就好了。”
尉迟曦辰跑了过去,抢过她手里的工具,将她扶到一边坐下。
“你坐着,我来弄。”
“你不会!”
“你教我不就行了……”
暖棚盖好后,宫慧宁朝着他招了招手,“快过来,满头都是汗,快擦擦,吹了风就不好了。”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养儿一百长忧九十九,不管你多大年纪,在我跟前就是小孩子。你看你……别用手抹,都脏了,用毛巾擦。”
“知道了!”
尉迟曦辰接过毛巾随意地擦了擦,擦干净后,一张俊容,格外亮眼。
尉迟清河的三个儿子,都是好相貌,夜辰最好,也最像他,可是他不喜欢,他宠爱的尉迟明辰,只有五分像他,剩下的五分则是随了沈运梅,这次子……是三个儿子里最不像他的,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五官特征。
宫慧宁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温润如水,模样娇俏,所以尉迟曦辰像她的话,绝不可能丑到哪去,就是他的打扮总是不伦不类的,隔三差五的换发色,一会儿是奶奶灰,一会儿是浅金,高中时代玩音乐的时候,还染过粉红,粉蓝,孔雀绿,总之这么非主流怎么来,亏得生的好看,没让人觉得突兀,有时候看上去还有些偶像明星的范儿。
到了大学,他音乐不玩了,开始玩摩托车,还是玩赛车,玩得那叫一个疯,一次发生了单车事故,飞了出去,撞在树上,亏得安全帽结实,不然他现在估计会躺在床上当植物人。
那件事发生后,宫慧宁整宿整宿的哭,哭着不让他在玩这害人的东西,他也就收敛了,现在改玩另一种赛车,汽车赛车,除此他还玩过赛马,就是别人赌钱,他骑马的那种赛马,对于马,他倒是很喜欢,还养了几匹纯种赛马。
他的个性就是爱刺激,喜欢玩,尉迟清河不是没骂过他,但他天性如此,骂了好了,过一段时间又故态复萌了,几次下来,尉迟清河也懒得说了,只要他不作奸犯科,也就由着他胡闹,偶尔看他不顺眼骂两句解解气。
宫慧宁看着儿子,他耳朵上一排的钻石耳钉在夕阳下光芒璀璨。
“曦辰,你想过将来要干什么吗?”
“妈,怎么突然问这个了?”他擦完脸将毛巾丢到一边,坐到了她身边。
“你也二十多岁了,该想想以后的生活了。”
“我是尉迟府的少爷,将来就是不做什么,也不会饿死,不是吗?”
他还没玩够,哪会去想什么将来,他也不用继承亲爹的位置,不如逍遥自在,混吃等死。
“那总要娶媳妇吧?”
“哦……”他对着宫慧宁俏皮的眨眼,“你是看大哥和夜辰结婚了,急了是不是?”
“不是我急,是为你将来考虑。”
“妈,你不急就好,我还不想结婚呢,没事找个女人管着我,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再说……”他扯开嘴角凉凉的笑了笑,“你要是指望那些名门闺秀看上我,那就免了,我什么身份我还不清楚吗,真要找,也不会从她们里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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