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绝望到,看到希望都已经不敢去相信了。
思雀忍不住抱着他哭了出声,脸埋在他胸前,“呜……对不起……对不起……兮兮……”
她的哭声似乎唤回了兮鸠的神智,手渐渐收拢,将娇小的她抱在怀中,“不要哭了。”
这次的梦,格外的长,也格外的逼真……若是能在这梦里待上一辈子,该多好。
思雀见他还是不信,也顾不上继续哭了,抬头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小脸,一双眼睛红彤彤的,伸手揪住他的领子,向下扯,踮起脚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一边打着嗝一边恶狠狠的问他,“痛吗!我告诉、告诉你……嗝……不是梦!”
兮鸠摸了摸印上了一个小小的压印的下巴,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痛。
思雀懊恼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都这时候了,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把他咬疼了啊!
但一低头,她就看见了地上的碎瓷片,也看见了兮鸠的脚底溢出来的血,终于是想起来还有这一遭了,惊呼了一声,心疼得要死,恨不得把这猪蹄子揍一顿,“流了这么多血,你不痛吗?!”
“嗯?”兮鸠这会儿还有些呆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似乎一定要看到了伤口才会觉得痛,“好像……是有些疼。”
“所以不是梦啊呆子!”
思雀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家从小就机灵聪明学啥都快的兮boss也会被人骂呆子,而这个骂他的人,还是自己。
她忍不住抬手拍了一下兮鸠的脑袋,拍完就朝着外面喊,“秦落,快叫大夫来!”
还不知道有多少碎片扎进肉里了,如果不清理干净肯定麻烦了。
她再转头的时候,后脑勺却猛地被人按住了,腰间也缠上了一只微凉的大手,湿热的吻铺天盖地的落在她脸上,仿佛怎么也吻不够的男人在她唇瓣之间逗留许久。
秦落带着太医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内两个人站在一片碎瓷片上吻的难舍难分,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尴尬。
最后还是太医看到了兮鸠那双染红了的脚,不得不重重的咳了两声,提醒屋内两个人他们的存在。
思雀被吻的晕乎乎的,但还是能听见外界的动静的,所以当她听到了陌生的咳嗽声的时候,就回过神来,推了推扒着她不放的男人。
兮鸠颇为不舍的放开了她,指腹还在她红润润的唇瓣上捻了捻,黑眸幽深,没有看向门口的两人,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被人撞见了亲热现场,思雀现在又窘又羞,扯着兮鸠的袖子,“快让大夫给你看看脚。”
或许是看见了思雀的不好意思,又可能是害怕兮鸠,太医和秦落很一致的装作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个尽职尽责的为兮鸠清理伤口,另一个则目不斜视的在一旁给太医打下手递东西。
思雀看着太医将兮鸠脚底的一块块很小的、被完完全全染红了的瓷片夹出来,不由得觉得自己的脚似乎都有些疼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可以站在那里那么久,直到看到自己的脚流了血才发觉疼的。
原本这些小伤兮鸠就不觉得有多疼,幼年在相烛手下试药的时候、少年在悬崖下与那怪老头周旋,不小心落入他的陷阱时,都比这要痛多了。
但他看见思雀拧着眉头,每当太医从他脚底取出一块瓷片,她的长睫就跟着颤一下的模样,就忍不住朝她怀里靠过去,头枕在她的胸前,头顶抵着她的下巴,声音轻轻地,“小姐,疼。”
思雀一听一向不会露出软弱的一面的boss都喊疼了,不疑有他,心疼的不行,摸着他的头顶,轻声哄道,“很快就好了。”
说完她还不忘嘱咐太医,“麻烦您轻一些。”
也就是这么多年的行医经验支撑着,太医的手才没有抖。
太医能怎么办呢?他只能应好了。
但他也的的确确是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的。
疼?他信了他的邪!
秦落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作没有看见太医僵了一瞬的手。
终于,两只脚上的伤口都清理好了,太医又给他包扎了起来,嘱咐了几句在伤好之前的忌口,当然他是对着思雀嘱咐的。
——他这不是头一次来为兮鸠看诊了,他可以说,兮鸠是他见过的最不听话的患者了,所以他觉得跟他说了也是白说,还不如跟这个看上去好说话,而兮鸠似乎也会听她的话的姑娘说。
而思雀也不负他所望的很认真的一条条记了下来。
最后太医又写了药方子递给秦落,便施施然走了。
随着太医的离开,秦落也紧跟其后的走了。
思雀就眼睁睁看着他走的时候还吱呀一声将门给带上了,地上那片金色的光影越缩越窄,最后消失。
为了方便兮鸠清理伤口,他们早就挪到床上来了,她就坐在床头,身后枕着枕头,怀里抱着兮鸠。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怀里的人忽的伸手将她一拉,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被人压在了床铺之上,双手被他用一只手牢牢的压在头顶。
而他一只手压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一寸一寸的从她额头滑落,看的她既紧张又兴……啊呸她才不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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