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犹看着两人的互动,脸黑的跟炭有的一比了。
虽然他平时颇为嫌弃他家小白菜,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有只猪企图拱他家小白菜,而且还是一只眼熟的猪!
他一想到不久前在思雀房间看到的那一幕就觉得心口疼得厉害。
此时此刻,这只猪又当着他的面撩拨他的小白菜,作为老父亲,实在是很难开心的起来。
季犹捏着手中的扇子,跟个笑面虎似的,他朝着兮鸠看过去,脸上笑容没有减少分毫,但那双眼中明晃晃的是警告,可得到的却是某人无辜的微笑。
别人没注意到这俩人的暗流汹涌,可乖巧坐在思雀身边的季栀瑶却是注意到了的,不禁为她毫不知情的三妹和疑似三妹夫的这个男人捏了把汗。
别人都说,小时候会觉得父亲是最厉害的人,没有什么他不会的,等长大后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对此,季栀瑶表示,假的,都是假的,该厉害的还是厉害,不会因为她长大了就变的。
这一边,颜傅水不是会理会这些人的人,思雀的师兄师姐就更懒得理会了,他们平芜派的人秉持着尽量让自己长寿的养生法则,都是少动怒的。
是以到最后就没有人搭理这几个自我优越的人。
久没有得到答复的几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其中的年轻姑娘哼了一声,颇为不屑,“想来是觉得丢人,怕说出来我们也没听过吧?”
“舒姨怎么让我们跟这些人坐一起。”
前面提到过,微晴宫地处南方,是一片水乡,这里的人外出大都是走水路,河流甬道在这里交错相依,十分发达,是以这桌上的菜式也都是些新鲜的河鲜。
古代没有空运这一说法,所以这些河鲜在别处是很难吃到如此新鲜的,大都是腌制成干之后到各地贩卖。
可跟这些人坐在一起,他们这么倒胃口,怕也是难能吃的顺心了,真是辜负了这些美食。
思雀嘟囔了一句,有些不开心的低下脑袋。
颜傅水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抬眸朝着对面几人扫了一眼。
几人立刻觉得背后像是刮过了一道冷风,寒冬腊月一般的,还在他们身上环游了几圈才渐渐消散,连忙不敢再说什么了。
思雀这下开心了,抱住颜傅水的手臂蹭了蹭。
所以有爹妈和没有爹妈差别就在这里。
前世她处处要看别人脸色,处处要忍让,要注意着与周围的人的关系,不敢随便得罪了谁,因为比起她周围的许多人,她没有后盾,只有一个人。
可这辈子不同,她有面冷心热的美人娘亲,还有时常与她互怼但是关键时刻绝对比谁都护短的厉害老爹,当然还有舅舅和姐姐、师兄师姐,有时候就难免会被宠坏了,一点委屈都受不了。
不过人活在世,当然是能不受委屈当然就不受委屈,不然还要便宜别人?
能不忍的时候坚决不忍,谁爱忍谁忍,反正她不忍!
没想到他们还没说什么呢,对面几个人又嘀嘀咕咕了一番,然后其中一个年轻姑娘站起来,朝着舒望岁就走了过去,离开之前还瞪了一眼思雀,这一眼仿佛在说“你等着瞧”。
得到这个眼神的思雀低声在季栀瑶耳边道:“二姐,你说他们是不是脑子里缺根筋?”
季栀瑶深以为然的点头。
思雀无聊的用手托着下巴,耳边都是周围桌子传来的谈话声,难以听到那个姑娘走到舒望岁面前说了些什么,只能看见她用手指了指他们这边,肢体语言显得很激烈。
舒望岁似乎在听完她的话之后有些惊讶,看了看他们这边,也看了看那个姑娘,抬步便朝着这边走过来了。
她们渐渐走近了,就能听见舒望岁说:“云姑娘,你是说他们吗?”
姓云的那位姑娘颇为愤慨的点点头,“对,就是他们,似乎很是看不起我们水明城!”
说完,她和他的同伴都用一种“你们就等着被骂”的倨傲眼神看着他们。
却不想,原本在他们想象中要给他们主持公道的舒望岁对着那桌明显是带头的女子笑了笑,说道,“真是抱歉,下面的人安排的不妥当,竟然让你们坐在这里了。”
水明城的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以及害怕。
他们今晚才到,是以早先没有看到舒望岁跟颜傅水他们走得很近的场景。
能让舒望岁这般态度对待的门派,他们自以为都认了个全,这些人显然不在他们划分的范围内,所以才敢这般同这些说话。
可他们现在隐隐觉得,这番似乎是得罪了什么不得了的人。
这样还不够,坐在不远处的炎云山庄的众人注意到这边的状况,领头的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这桌,看也没看水明城的几个人,对着颜傅水和兮鸠分别拱了拱手。
“在下乃是炎云山庄速阳煦,若平芜派的七长老与青林门的掌门不介意的话,可以到我们那桌去。”
或许真的是下面的人安排出了纰漏,炎云山庄这次来的弟子也不多,他们的那张桌子又格外的大,是以空位还是足以让颜傅水他们过去的。
这下水明城的几个人是真的切切实实的被吓到不敢说话了,噤了声,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就差没有缩着脖子躲到桌子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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