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雀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她咬了咬牙,狠狠地盯着相烛,“你最好一次成功,若不然,等我自由了,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相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三小姐当年在我面前逞威风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今日?”
“真是令人想不到,是不是?三小姐与其在这里跟我放狠话,不如用你仅有的不多的时间想想你爹、你娘,你所有亲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吧。不过也只有想想了,毕竟,你什么也做不了,哈哈哈哈。”
相烛说完,就从腰间取下一把匕首,在思雀的左右食指各划了一刀。
两下刺痛,她下意识的拧眉,感受到血滴从她的指尖滑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相烛用她滴在地上的血画了个图案,又拿出一个瓷瓶,在图案的正中央滴上两滴瓷瓶里的红色液体——邵连逸的血,而后便拿着那黑漆漆的铜铃,脚下踏着奇怪的步伐,口中念念有词,手里的铜铃有节奏的挥舞着。
铃——
铃——
铃——
一时间铜铃的响声充斥着思雀的脑袋,激起层层涟漪,在里面荡漾开来。
铃声时短时长,似乎带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好像形成了一条条铁链在空气中蔓延开来,束缚着她,让她感觉仿佛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在被这铃声拉扯着。
就在相烛要踏下最后一步时,外面轰隆的一声,整个石洞晃动了一下,他整个人猛地一晃,差点摔倒在地,那一步终究是没踏下去。
而思雀,则是像刚刚跑完三分十几秒的八百米一样,感觉喘不上气来,拼了命的在呼吸。
相烛还没站稳,轰的一声,这次的声音离他们极近,木门应声变得四分五裂,木屑飞溅开来。
思雀还在不断的大喘气,掀起沉重而疲惫的眼皮,看见了门口那阵木屑散去后,出现的那抹身影。
男人手中拿着尚在滴着血的长剑,站在门口,身上一股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令人骇然。
男人身后,是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失去了气息的尸体。
在看见石洞内情形——准确来说是思雀的情况后,男人身上的气势更冷更具有压迫力,看着相烛的目光宛如在看着一个死人。
但后面发生了什么,思雀就不曾得知了。
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仿佛坠了千斤的东西,思绪渐渐变得模糊,变得轻飘飘的,猛地一哉头,眼皮完完全全的合上,她便失去了意识。
而在失去意识前,她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带着陌生的慌张。
“思雀——”
她很想回答,很想抬起头对他笑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相烛他们没有得逞。
可,她甚至没能再睁开眼。
第五十四章 (已修)
襄曙国国都永荆城外有一处风景悠然、背靠护城河的庄子, 庄子内花草迎风而扬, 在阳光下灿烂耀人。
而这座庄子的一间客房之中,窗户敞开, 金色的阳光大片的落入屋内, 床幔随着荡进来的清风微微飘动,院墙上爬着的紫色的小花的幽香偷偷溜进房内,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 露出下面有些凌乱的床褥,显然是有人躺过的。
屋内的镜子前,坐着一位穿着奇怪的年轻姑娘。
这位年轻姑娘,也就是思雀, 她现在的心情复杂, 非常复杂。
但复杂之中最为突出的那一种心情, 名为十脸懵逼。
她坐在镜子前,眨了眨眼, 镜子里的人也同时眨了眨眼,浅茶色的眸子里满是茫然。
她又捏了一把自己的脸。
嘶——
痛的!
不是在做梦!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穿着医院统一发放的病号服, 脚上还是十分具有现代气息的帆布鞋!
镜子里的她抚摸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的人,与这个世界的思雀有九分相似,比起十四岁的思雀稚嫩的小脸, 明显成熟了许多, 脸上的小肥肉消了下去,五官长开了,还有着一头齐肩短发。
虽然像, 可她不会认错。
这是她前世二十岁的脸,只是她死的时候因为被病痛折磨,脸色不似现在这般红润,皮肤也没有现在这样好。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还留有长期做活儿留下来的茧,熟悉……又陌生。
思雀心中满是茫然。
记忆里的最后一幕,是不断掉落灰尘、摇摇欲坠的石洞,还有被破开的木门,站在木门处的boss,于是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便是在此处了。
她失去意识后,发生了什么?她……“死”了吗?
“叩叩。”
木门被敲响。
思雀回过神来,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一位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姑娘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
那姑娘身后的一个婢女对思雀一笑,露出两个梨涡,说道,“姑娘,你醒了。”
思雀机械的眨了眨眼,问话中有些小心翼翼的,“请问你们是?”
这几个姑娘她也没有见过啊!!
她到底是在哪里?
不会不止换了身体,还换了个身份吧?
婢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小姐,才开口,“我们家小姐是当今丞相的女儿,晨间我们在护城河边发现姑娘你孤身一人昏迷在地,于是就将你带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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