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见没见姓墨的?”
“这院子里肯定没有!走!去下家!”
两人快步出了院子,和外面的人会合了,直奔着下一户而去。
许静雅出来了,故意的大声喊,“你们俩想气死我啊,就这么闹吧,也不怕街坊邻居笑话?”
快步走过去,关上了门,抢过米香儿手里的扫把,“噼噼啪啪”在门框上又打了几下,眼瞧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了,这才把两个人都推到了屋里,深吸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墨冬阳都不敢看米香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真被她的泼辣劲儿震到了,一时没缓过来,他还真是不大习惯东北女孩儿的这股“火爆”。
米香儿却不以为意,向着他甜甜的一笑,“墨大哥,没吓着你吧?”
“没有!没有!”
墨冬阳赶忙否认,顺势从她身上收回了视线……心里还琢磨呢,这丫头变脸也太快了吧?刚才还又哭又喊的,这会儿倒笑得像朵花似的了,不但胆大心细脑子快,又善于“表演”,真不是个善茬子。
许静雅当然得问呢,“冬阳,我刚才救你……是因为知道这年头有很多冤假错案,不想你遭了无妄之灾,不过,如果你真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就必须勇于认错,必须要去公安局自首,争取个宽大处理,否则我也饶不了你!”
墨冬阳叹了口气,“我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五姑,你不信?我跟你好好讲讲!”
快步到一边沏了壶茶,给许静雅先倒上了,顿了一顿,给米香儿也斟了一杯递过去……按照他的年龄和辈分,以及过往的行事作风,是不该给米香儿倒茶的,可他心里感激人家有相救之恩,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米香儿也会办事,恭恭敬敬的接过了茶水,又马上站起身,给他也回倒了一杯,“墨哥,你喝茶!”
这就算是礼尚往来了。
墨冬阳心里挺舒服……觉得这小丫头不光是有几分本事,也很会办事儿,不狐假虎威趾高气扬,倒是可以交一交。
接过茶水,轻轻的啜了一口,这才缓缓的开口说,“咳咳……这不是最近政策有所松动吗?好多人都回城了!政府也安排不了那么多工作呀,我以前有好些哥们儿就聚在一起了,大家合伙想了个营生,反正我们人多,有力气,就帮别人盖个小仓库,扩建个房子什么的,自己赚点吃喝呗……”
呦呵……
原来还是搞房地产的。
许静雅点了点头,“这也没什么不对!自食其力嘛,你们大老爷们儿在家呆着,白吃父母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干点小营生也没什么错,怎么警察就要抓你呢?”
墨冬阳一拍大腿,“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我们揽了个小活儿,需要几万块砖,可你也知道现在是计划经济,没有领导的批条,一块砖也弄不出来!这不,咱们就找了砖厂的供销科长,给了他点儿小利,就算是拿到配额了!”
“这也不算是什么大错呀……”
“五姑,你听我把话说完!等我去拉砖的时候,那科长又反悔了,打算货卖两家,说什么也不放砖,我这不就来气了吗?硬把砖拉出来了……他为了推卸责任,就告到公安局了,说我抢劫盗窃!我屁!我一分钱也没差他的呀!”
许静雅皱了皱眉,“这也不算大事吧,你上公安局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得了?”
墨冬阳摆了摆手,“姑,你也知道咱们的习惯,轻易不进局子的,再说了,我也解释不清啊,他收我钱的时候,也没打收条啊,如果他反咬一口,我也没有办法,如果真给我弄个冤假错案,判个几年,我多屈啊!我就想先躲两天,等事情过去了,我再收拾他!”
许静雅用手敲着桌面,面沉似水,“冬阳?你没撒谎?”
墨冬阳伸出三根手指向天,“姑,我爸从小就教我……做了就敢认!我在你面前还能撒谎吗?那我成了什么人了?再说了,我是什么性情你还不了解?如果你对我的为人没把握,你会轻易出手帮我?就凭你这忌恶如仇的性子,恐怕早就把我送进去了!”
许静雅略微沉吟了一下,“你说的是哪个砖厂?”
“国营二厂!厂长姓俞……俞经国!这人说起来你可能也认识,过去和我爸也有点交情,按辈分排,他叫我爸大师哥,听说解放前也受过许家的恩惠!”
“俞经国?”徐静雅轻轻的重复了几遍这个名字,过了好一会儿,豪气的一扬头……还真有点儿“大姐大”的派头,“那好,冬阳,这件事情你就交给我吧,五天之内,我一定把这个纠纷解决了!”
墨冬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显然是对许静雅的话深信不疑,“五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我们父子在上海呆了一辈子,外人瞧着也挺风光的,可我们心里清楚,那都是借着许家的余荫,老太爷虽然后来出国了,可凭他过去的力量,就算到了现在,好些人还是要给面子的!”
“……”
“过去的人都讲义气!许家现在是没有个挑大梁的,如果大家知道五姑你回来了,愿意重做老大……瞧着吧,以前那帮人还是会跟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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