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真够厚的。”
平地冒出一声冷言冷语,正要扭头去辩论一番,只听惜人抢在前面柔柔道了一句:“恩公你回来了。”
风一栚路过水灵烟时还冲他不怀好意地咧嘴一笑,惹得她愤愤道:“你这是?”
只见他手中举起细长剑刃,锃亮剑身之上刺着一串银鳞长尾鱼,最高处一条还不住挣扎摇头摆尾。
见这许多鲜亮河鱼,惜人眼神突然放亮,“恩公,我来生火吧。”
“不必,火堆烟尘过重,放如此大的目标等于自投罗网。”
风一栚摆了摆手,说罢便盘腿坐在水灵烟脚边一侧,“愣着作甚,教你的火符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水灵烟默默叹了口气,看着剑上一尾尾散发鲜气的美味,随即耐住性子盘腿坐在他左侧。
剑刃横在她二人身前,两团火焰从掌中瞬间迸发,红光映着脸庞,不过多时,河鱼炙烤的鲜香气味喷薄而出,环绕在鼻息前,令人闻之垂涎。
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水灵烟腔内早已敲锣打鼓,不禁咽了咽口水,“好了没有?”
“嘶!”她眼睛死死盯着剑身,倒抽一口凉气。
“再等等。”
鱼身已然透出道道黑痕,水灵烟耐不住心烦道:“你到底会不会,这都快焦了······”
四周昏暗之中,红光映得她脸上红霞一片,烟波流转,两团火焰藏在其中不停闪烁跳动,风一栚几次抬眼,勾了勾嘴角,话中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饿死鬼转世,可以了。”
也不理会他话中讥讽,水灵烟甩开膀子,揪下几条鱼递与惜人,自己便大快朵颐起来。
经过一番耐心的炙烤,鱼肉鲜美滋味无以言表,香气醉人,比那魔界的奇奇怪怪的吃食是甩出十万八千里。
她嚼着嚼着不禁感叹道:“这就是食材天然的鲜美滋味,虽然不及二师······”
囫囵之语说到一半,水灵烟自觉不妥,他已没有资格再去提及过去一切有关事物,于是立即打住,禁声沉默。
风一栚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反反复复擦拭着手中长剑。
他默了半晌才道:“说说吧,接下来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
被突然这么一问,她确实是一时无法回答,仅凭封屠裂曾经的几句言语,竟也推测不出许多有用的线索,千头万绪,真的是一筹莫展。
想了片刻,她悠悠道:“金炉派,对,金炉派!”
“然后呢?”风一栚歪着头看他。
“先去金炉派一探究竟,说不好从那里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风一栚还是静静看他,却连连摇头叹气,“您老怕不是健忘,金炉派的老巢早就被那魔头给一锅端了,就连那掌门真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是死是活都未可知,难不成你以为他还会留在金炉,守株待兔?”
水灵烟低头缴手指,“说不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嗯,说得倒也不错,有前途,有前途!”风一栚点了点头,向她伸出大拇指。
水灵烟起初对他此番评述不以为意,转头一想,便觉得话中滋味不太对劲,顿时起身怒道:“喂!我说你······”
风一栚听闻便猛地抬起头来,将手帕收回怀中,长剑“噌”地一声插回身后,眼神瞬时变得颇为凌厉。
“你,刚刚叫我什么?”
水灵烟见他眼中寒光闪烁,又觉得透着一丝异常,对此只是愣了愣,便不惧道:“喂!”
“我有名字,你······”
他分明还想说些什么,却就此噎住,胸膛深深起伏,长长吐出一口气。
水灵烟见他也不再抬眼,垂头改换摆弄手中一只白玉笛,想了片刻,心平气和道:“此番逃出魔界,多亏你相助,我再一次表示感谢。”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言语冷淡至极,她早已习惯他这种语气,“路是我选,是崎岖是坎坷我都得走下去,不像你来去如风一身轻松,想留便留,想走即走。”
“我倒是想走······”风一栚鼻腔发出一阵冷哼,低沉道。
他还是专注摆弄着那只白玉笛,水灵烟淡淡看了一眼,便向一旁道:“惜人,我们走吧。”
惜人从始至终观她二人,不明白气氛怎么会变得如此僵持,一旁是恩人,一旁是主人,她都想陪在身边。左右来来回回看了多次,终于还是站起了身。
“主子,我们这是要去哪?”
“跟我走便是。”
水灵烟牵着惜人刚一抬脚,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震声呼叫。
“你这是想谋财害命!”
“你人财两全。”风一栚将白玉笛收回长袖中,看着眼前少年笑了笑,“我看你少小可怜,纵然是善心作祟,也只是想照着你而已。怎地你不来感谢我,反倒打一耙是为哪般?”
“我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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