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够了没有?”
风一栚似笑非笑,脸上仿佛还有一抹嘲笑,她对着这张厌世的脸心火燃燃,怒不可遏,“没有!你别跟我讲大道理,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也别提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是活生生的人,再不去就她就危险了······”
“连自己都看管不好,你就这么喜欢救人?”
手腕还是被他死命钳住,她试着挣扎了数次后累得气喘吁吁,却不忘回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女子叫得那般凄惨,你怎么还好意思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我在说风凉话?”风一栚面上惊奇不已,随后摇头晃脑笑个不停。
那模样几近疯癫,她不禁急道:“哪里好笑?”
笑了半晌,风一栚闻声深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神色瞬间恢复正经,定定望着她的双眼。
被他盯得心中发毛,她皱着眉道:“你这人如此奇怪······”
未等她言尽,另一只手腕也被他抓住,向身后稍一用力,双双扣在了她的后腰处。这个举动令人猝不及防,而她一时失衡,身子就要向后仰去。
风一栚见势一步跃向她身前,两只手按着她抵在腰后的手腕,将她推向自己的面前。
距离如此之近,近到能清晰地看到他的毛孔,还有他唇边在夜间极速长出的根根胡须,而他的鼻息温热之极,时时打在她的脸面,让人大气不敢喘息。
“混账!你······你想做什么······”
只听头顶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你不是想知道,那女子究竟在喊什么?”
这种嗓音和语气她从未听过,只觉得心尖上有一根羽毛在撩拨,“喊什么?当然是在求救了。”
“那她为何不直接喊救命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隔着衣物彼此贴近,她只觉得浑身不适,下意识想要将他推开,却发现双手被扣得死死,动弹不得半分。
“别动,我告诉你······”
只见他俯下身来,垂着眼帘,睫毛细长浓密,最后靠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缓缓松开了她的手腕。
这几个字犹如天雷滚滚,震得她心头一颤,血液从脖颈处一路涌上头顶,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就钻进去,再也见不得人了。
“怎么样,还想去救人么?”
一想到方才自己那愚蠢可笑又可怕的念头,水灵烟无法再与他直视,双手掩面,红着脸跑开了。
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风一栚回到房间,只看见了白面书生坐在桌前摆弄棋盘,疑道:“七兄,三六九他人呢?”
白面书生滞手看他,温和笑道:“小三兄弟真是个奇男子,竟然会幻形之术,方才变作了一只蚱蜢。你瞧······”
桌上一鼎精致的铜质香炉,其型为三头蛟龙,蛟龙雕刻得活灵活现,形韵俱佳,龙嘴处不时飘出缕缕白烟,熏香扑鼻。一只通体幽绿的蚱蜢翻着肚皮,四肢朝天,躺在其中一只蛟龙的头顶,睡得昏天暗地。
他抬手弹了一下炉身,只听一声清脆悦耳的清音,那小蚱蜢只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他不禁扬起了嘴角。
“风兄今晚看起来心情不错啊!”
“还可以。”他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棋网纵横交错,黑子与白子双方僵持不下,难分胜负,是他熟悉的棋局。
“形影?”
“风兄好眼力!”白面书生眼神放出光彩,连连赞叹道:“就是形影局。此局乃上古紫薇大帝与其妻子所设,黑子与白子形影相随,如胶似漆,至今无人可解。”
“不然。”说罢,风一栚抽出一张圆凳,坐在持黑子一方,“世间有局便有解,只不过看谁付出多少,看谁牺牲多少,最后总会有个结果。”
白面书生低头笑了笑,抬手示意,“那,风兄请!”
夜已深,万籁俱静。
一道惊雷从天边劈下,静谧中,惊醒了睡梦中蛰居的生物,唤得走出洞穴,睡眼朦胧中望着苍茫大地。
棋盘边,三头蛟香炉顶,幽绿蚱蜢骤然惊醒,瞬时幻作少年人形。
“我的金山,我的银山······”他揉揉双眼,只见烛火下有两人沉默不语,蹙眉凝思一方棋盘,便伸了个懒腰,走向窗边。
开了窗,夜风清爽送进屋内,远处一片连绵起伏的山脉,伴着夜色,苍莽奇伟。他盯着看了片刻,其中一座山峰身后似有微光浮现,那微光如萤火跳跃了多时不散,骤然间又化作一道惊世奇光,如天柱升天,直冲云霄。
三六九张口结舌看了半晌,直到那束奇光散尽,才意识到回身示意他二人,“神器!神器!”
“有神器?当真是稀奇。”白面书生并未看窗外,却向对面之人询道:“我只听说过坊间流传过的上古神器,蓝钿之泪,风兄是修道之人,想必也一定听说过罢。”
“既说是流传,便当不得真。”
52书库推荐浏览: 沐仙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