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剑峰直冲面门而来,印堂突现强烈的压迫之感,在那剑刃就要刺穿头颅之前,只听他发出一阵哀嚎,接着连人带剑向身后的墙面砸了过去,捂着胸口痛苦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
“主子!”惜人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到她便慌慌张张躲在了她的身后,拿余光偷偷向外查看。
水灵烟心下生疑,“惜人,你如何会来这里?”
惜人微弱的声音几乎不可闻,“是,是尊上······”
“哼!真是便宜了这个阴损老儿!”
封屠裂鬼魅般飘了进来,抬手在他脈上探了探,眼中顿时血光浮现,运了一道腾腾黑气于掌心,阴沉着脸扬手就要朝玄珂真人头顶击去。
“不可以!”
若此煞气出手,玄珂真人恐怕就要尸骨无存,水灵烟见势心惊胆寒,飞速闪到其身前,展开双臂将其护在身后。
“灵烟,你知道自己在做何事?这玄珂老儿毒害你的父母,你为何还要护他周全?”
“我知道,可他是因为救我才被锁灵钟反噬!他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算是抵了当年······”
封屠裂仰天大笑,“天大的笑话!这些名门正派,当中没一个是善茬!你今日好心为其求饶,人家未必会领你这份恩情!若是心慈手软就此作罢,将来回过头人家还是要对你斩尽杀绝!妇人之见,简直愚不可及!”
水灵烟还想再说些什么,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喊打喊杀,不消片刻便涌入了门前。将屋内形式略略一扫,霎时如临大敌,纷纷祭出法宝,严阵以待。
“正好。既然都送上门来了,也省得本尊黑灯瞎火地逐个叩门!全都给我受死吧!”
令正道闻风丧胆的魔头,果然不是浪得虚名。门外那群道士起初还正气凛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见他如此狂言妄语丧心病狂,便吓得魂飞魄散,尖叫惊呼之下,纷纷作鸟兽散去。
想起十八年前金炉派的灭门惨案,金炉派峰顶残破的宫观,死寂的景致,水灵烟身子徒然一抖,不敢再往下想象。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答应你!”
封屠裂果然转身撤回,询道:“答应什么?”
“只要你放过龙剑派,不再找其麻烦,我便答应你站上那封魔阵。若你不应!”无铭自手中“苍啷”一声贴近颈处,微有丝丝鲜血渗出,“我便就地自绝生路,从此,三界之内再无水灵烟此等名号!若再有任何叨扰,那只有阴曹地府来相见!”
话音落点,封屠裂血红的双眼渐渐淡了下去。他静静看了一阵,随后狂放笑道:“不愧是我魔界圣女,敢作敢为,实乃女中豪杰!我便应你一回,三日后,封魔阵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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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一栚在寻隐寺外,整整等了三日。奇怪的是,原本初春之际,树木嫩绿初发,可寻隐寺院中那棵银杏树,似乎总是明艳艳一片。茂盛参天的树冠越过院墙,随着微风摆动,飘飘洒洒荡落道道扇雨,将他所在之处也铺上一地金黄。
湛蓝的天际,春风拉扯云线划出狭长的轨迹,像极了仙女轻盈丝滑的衣袖与婀娜的裙摆。晴空万里,阵阵归雁皋鸣,从南向北,成群结队。
一片嫩黄的落叶飘至颈边,凉凉的惹人心乱。他两指轻轻一弹,落叶腾空而起,又缓缓复归于万千同伴中间。
正午的日头起了落,落了又起。寻隐寺外红灿灿的院墙之下,目送了零星几个信徒携愿祈福,进时忧愁,出时豁然。岁月悠然浅止,不知不觉间,已日暮西斜。
他轻轻叹息,从怀中掏出了一串珠子,摊在手掌心来看。一根细长浮光掠影的银线串联,粒粒饱满圆润的五彩晶石,众星捧月般拱起一颗晶莹透亮的水滴,朴实无华,纯洁无暇。
“臭小子,你怎么还赖着不走?占着茅坑不拉屎。难不成,真想剃了光头当和尚?正巧了,这院中还缺一个扫地僧,你若是肯,贫僧倒是可以考虑考虑。你这小模样如此周正,说不好,还能吸引来不少女施主······”
后脑被人用石子来回敲打,风一栚暗暗吃痛,迅速起身回望。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和尚,懒散蹲在墙头之上。言语如此轻浮,此人他之前见过。
“疯和尚,快住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呦呵?”和尚盯着他手中之物,眼放光采,一个飞身跃下了墙头,“道界圣物,一迹千里!”
风一栚抬手看了一眼,疑道:“你一和尚,怎知这是何物?”
和尚扬起手中葫芦,一口酒灌下了肚,“酒馆中听一个蚱蜢说的。当今天下只剩两枚,一枚形似骏马,一枚形似水滴。而你手中这枚,好像原本属于叫什么蓝钿的。你若不信,可以真气灌入,其必拒而抗之。唯有以自身鲜血作祭,方能奏效。不过要想好了再试,此物奏效一次,相隔至少十年之久。”
一迹千里的用途他之前有所耳闻,但此话出自一个疯癫的和尚之口,让人半信半疑。好奇心驱使之下,便试着以真气驱使,果真被水滴中一道相斥的力量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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