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眼红,那是假的。所以,她有好几次禁不住向封阵求教,叫他传授她成功的秘诀。封阵对此只是微微一笑,道:“我养你啊!”
所以,晌午时,她便没好气地扔下一碗面在封阵面前,自己坐在邻桌以指尖画圈。
封阵倒是不恼也不怒,拾筷而起,毫不犹豫将面送入口中,一时汤水飞溅,看上去食得是津津有味。
恰巧此时,正路过一个赶路大汉,见状颇有些犹豫,但观之封阵的表现,还是踱入了店内。难得有客上门,水灵烟立即打起了精神,起锅,烧水,下面,一气呵成,看上去熟练又老道。
那大汉吃上一口,瞧见她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目光如头饥饿的猛兽,便将所有滋味一并咽下了肚。在出门时,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却不忘低声骂道:“真是家黑店!”
这大汉前脚刚送走,后脚便来了一人,身着墨色衣袍,精神奕奕,显得干练又清爽。
水灵烟却觉得有些稀松平常,道:“来了?今天想吃什么面?阳春面?牛肉面?还是······”
未等她言尽,戟御抽了抽嘴角,勉强笑道:“不了不了······吃过了吃过了······”
水灵烟只得叹息一声,复坐回桌前继续画圈。
戟御也是倍感无奈,摇了摇头走向封阵桌前,坐下。封阵却丝毫未有留意他的到访,盈盈目光向着水灵烟的方向,嘴角浅笑,眼中藏不住的万丈柔光。他更加无奈,唯有深深叹息。
“你回去吧。今后也不必再来了。三界之事,再与我无关。我也帮不上你任何忙。”封阵收回目光,面向他淡淡道。
戟御眉间深蹙,不禁询道:“放弃尊贵权位,放弃你一手建立起的霸业宏图,畏首畏尾蜷缩在这间面馆,你可甘心?”
封阵看了眼旁桌的水灵烟,二话不说,便起身向面馆外行去。只听院中发出一阵“磬哐”响动,他才折回了桌前,手中却抱着一个竹质物件,置于桌上。那个物件颇像人肩上挑了个扁担,左右坠着两个托盘,一上一下晃个不停。
“这,这是何物?”
封阵并未回答,抬手捻起两个空茶杯,两边轻轻搁置在上。只见那个人挑扁担,左右托盘只是微微晃了晃,便渐渐停止了摇摆不定起起伏伏的走势。
“这就是我唯一能够回答你的。送你了。”说着,便将那个物件塞到了他的怀中。
戟御盯着怀中物件,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知是释然还是戏谑,却是一笑。随后,向封阵与水灵烟拱手作揖,才就此别过。
当她夫妻二人出面馆时,才发现院中不知何时来了位新客,一身精白长袍,头顶一根稀世白玉簪,腰间松松垮垮坠着一个葫芦。
二人将他请进店中,寒暄叙旧,尽述前尘,也洞悉了他此番来意。
水灵烟淡淡开口道:“师父。我夫妻二人在此过得挺好。虽然面馆的生意有些萧条,但尚算自给自足。况且,我们······”
未等听完,遥遥听见面馆外传来两个稚嫩的声音唤道:“爹爹!娘亲!我们回来了!”
此声方传至耳畔,登时窜出两个活蹦乱跳的孩童,双双扑进水灵烟的怀中。水灵烟满面欢喜与温柔,身旁怀中空荡荡的封阵却是面色一凛,轻咳了几声。见身旁抱作一团的三人其乐融融,完全将自己视作空气,封阵只能扶额叹息。
尚九精见此画面,当即心领神会,“我明白了。”
说罢,便扭头走出了面馆。
“娘亲,方才那人好像一个神仙!好神奇啊!”水灵烟怀中女童叹道。
“神仙有何稀奇?咱们的爹爹还是个狂魔呢!这比神仙还要难见吧?”水灵烟怀中另一个长相与那女童极为相似的男童轻狂道。
风一阵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这狂魔的称号如何得来他自然知晓,却又听女童道:“不对!爹爹不是狂魔,他与娘亲都是妖怪!”
男童颇有兴趣询道:“为何是妖怪?”
女童坦然回道:“你怎么这么笨?自打我记事起······”
男童打断道:“说什么大话?你我不过十岁,从哪里偷来的记事起?”
女童摆手斥道:“我三岁便记得所有事情了,怎样?自打我三岁起,爹爹与娘亲便是如此模样了,七年过去了,他们的脸竟然一点变化的痕迹都没有,不是妖怪是什么?”
男童不解道:“就是一张脸,要什么变化?”
女童怒道:“褶子啊!人上了年纪是会长褶子的!”
水灵烟心道:“两个毛头小儿!”
一张口却温柔细雨道:“这个,爹爹与娘亲每日都会擦驻颜膏,所以才······”
女童不耐道:“胡说八道,你骗三岁小孩呢?依我看,你们分明就是妖怪,妖怪!”
男童不解道:“那你说,他们都是什么妖怪?生下了你和我,你我又是什么妖怪?”
“风水元,风水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水灵烟终于按捺不住满腔怒火,顺手抄起桌上茶壶,说着就要向两个孩童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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