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省将大柿子一一送到众人身前,笑到:“大师兄过奖了,这一招虽妙,却并不是我自创。”
郭墩颇感好奇道:“哦?倒是何人所创,说来听听。”
“噌”的一声,宋省迅速将剑收入剑鞘,抬头环视众人,道:“此事说来话长,就在今年春天,我于璇水潭去涣衣,在回来的路上恰巧经过后山的那片竹林。说到那片竹林,你们知道那些竹子总是青翠欲滴,却偏偏会在春天叶片发黄、凋落。你们可知为何?”
“因为春天风沙太大。”
“不是。”
“因为竹子要开花!”
“当然不是。”
“因为,因为竹子缺水了?”
“也不是。”
“四师弟,你跑偏了,不要再竞猜了,快快说下去!”
金诵山在树上终于等不及,咬着柿子急忙开口,一时口水与柿子汤汁横飞。
宋省清清嗓子继续道:“哈,不打紧,这些都是题外话。当日我路过后山那片竹林,突然察觉那片竹林左摇右摆,逐浪滔滔。四下看去,并无山风吹来,周围树木亦是平静如常,那片竹林怎会无端生异?我心下觉得定有蹊跷,莫不是有妖魔闯入,来此兴风作浪。”
李茂听到此处异常激动,只觉热血上头,道:“四师兄,有邪魔妖道入侵我派,为何不唤上我等一同前去上阵杀敌?”
“五师弟,别这么激动,听下去。”
“我便宁息前去,躲在竹林外的一座石墩旁观察。竹林中大风不停刮过,飞沙走砾,吹得我都无法睁开双眼。就在迷蒙之际,我看见那竹林之中似有一人风中稳稳站立,衣袂飘飘,竟如神仙入凡一般。”
晨露睁大了双眼都不肯眨一下,道:“蓝钿陨落之后,世上已无神,只有凡人修成的仙。可这仙亦不是这般常见,可谓难得一见,究竟是哪路神仙?”
金诵山朝树下轻蔑一笑:“三师妹,休要这般花痴了,打个比方而已啊!”
宋省抬手擦了下脑门上的柿子汤汁,叹了口气道:“那人不为环境所动,突然拔剑出鞘,飞身入空,对着空中一顿乱刺。剑光是一时四起,快如闪电,密如细雨。”
“我在石墩之后就只不过打了个喷嚏的功夫,睁眼一看,风早已停歇。而林中之人从天而降,手中之剑竟变了颜色,黄绿相交。更让人惊叹的是,竹林中狂风大作之后是一地落叶,唯独那人脚下一丈为圈,是干干净净,空空如也。”
众人纷纷惊呼:“神了!”
“正在我瞠目结舌之际,只听一熟悉的声音响起‘四师兄,道袍都被吹跑了,看来是白洗了’。说话之人右手执剑,左手两指夹住剑脊朝剑尖划去,赫然一片片竹叶随风散去。”
郭墩抢先一步粗声道:“你是说那人就一瞬间的功夫便刺中了那许多竹叶!”
宋省肃然道:“正是。后来我便经常与那人切磋剑法,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是求教。只可惜,学习了那么多时日还是无法掌握精髓,在九蒙会见中败下阵来。不过,经过修习,自感剑法已是进步了许多。就刚刚而言,换作平日,恐怕我可能只会接住两三个。”
“这么说来,你经常与之切磋剑法的,莫非正是?”
众人经常见宋省与一人在讨论剑法,往日都觉得稀松平常。听此番讲述不禁深感震惊,异口同声道:“风一栚!”
晨露想到了连日观看的几场比试,思索道:“怪不得风师弟能够连赢五场比试,且看起来毫不费力。你看他整日瞌睡虫般,竟原是有这番修为实力。”
宋省点头道:“且不说他连赢五场,据我观察,风师弟过招又快又准。你以为他是睡不醒才处处回防,其实是在暗暗观察。等时机成熟发现对手破绽,给予一痛击,绝不拖泥带水。”
李茂听着众人的分析也随声道:“看六师弟比试那真是痛快啊!可看小师妹比试,就总觉得拖拖拉拉。”
金诵山忙于在树上却也一直听着树下的谈话,“你还别说,小师妹那真是走了狗屎运!”
金诵山说到此处显得格外激动,竟飞身下了树,“就说小师妹与齐振南的那场比试,她原本也不会五行符咒,便在台上临时抱脚。那齐镇南也算是一奇人,竟让小师妹把五行符咒挨个试了一遍,也没有把她打下台去。”
“最后小师妹竟驱动长剑用了一招水符就赢了他,你说那齐镇南是不是放水了?”
郭墩也回忆着之前的那场比试,道:“也不全是如此,齐镇南确实之前让了小师妹几招,可能是出于礼貌不忍心下手,怕她输的太难堪,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轻敌,比试过招恰恰最忌的就是轻敌大意。”
晨露不解道:“大师兄,以你之见,小师妹何故又赢下了今天这一场比试?”
郭墩想来想去竟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今日小师妹这一战开局明明一直处于下风,总是被动挨打,最后定乾坤的也只是看似的奋力一击。
“或许,她手中亲自锻造的那柄未曾命名的长剑,不容小觑罢。”
郭墩定了定心神,收回思绪大笑道:“不说这么多,咱们潜首峰第一次有这么好的成绩,自然要庆祝一番。我这院中没有什么稀奇之物,只此一棵南冥柿子树,十年一开花,十年一结果,吃了强身健体,增强法力,大家务必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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