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些被抓的道士,与水灵烟几人一样,北新王当面道歉,并往各自门派送了半年的香火钱。
为表示感谢与友好,北新王执意留水灵烟几人务必要在王宫多住几日,以便好好款待。
卓谦觉得不妥,但念及风一栚强破媚术受了内伤,只好答应先住下,等到他伤好些了便会离开,绝不多叨扰。
经过一番休息与调整,几个人在接近傍晚,媚术终才完全散尽。
水灵烟醒来后第一个便想起了慕容贤辅,想到白天里他巨大的变化,于是急着出门去看他。
可他房中是空的,戎廓已经带他先回万宗了。
水灵烟脑海中不停闪现着白天的画面,慕容凛冽的气势,凶狠的眼眸,视死如归的杀意,都在她心中狠狠刻下一刀。
她还记得他跪在地上,无助又迷茫的呼喊与抽泣,她看着无比心痛,却又无能为力。她才想起,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却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身世。
他背负着羽叔与他父王的双重仇恨,若她能早点知道慕容曾经痛苦的经历,是不是可以劝导他,让他这十几年来好过一些?
是不是他能少一些自责与怨恨?
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种种变故?
可他从来不会向他人吐露心事,任何事情都只会憋在心里。
水灵烟一想起他放下剑后的眼神,是那种空洞洞,空得没有一丝的情感,仿佛魂魄都没有了。
她难过得无法排解,本想来安慰慕容几句,却只能看着空空的房间,心里空落落的。
还有风师兄,他为了救慕容而受了伤,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而风一栚平静的躺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他受了些内伤,还不算太严重,但也还没有完全醒来。
他虽然还没有睁开眼,但模模糊糊中感觉到了一些事情。
卓谦来过,为他运气疗伤。一个太医来过,给他开了几服药,侍女将他扶起让他服下。
几个侍女在房间里忙来忙去,不时为他擦脸擦汗,还不忘围着他花枝招展笑作一团,窃窃私语。
水灵烟在天黑时来了,跪在他的身边,呆呆地看了他好一阵。
他看不清她的模样,却听到一阵沉沉的呜咽,像天上的闷雷一样,发出阵阵响动。
过了半晌,她突然起身跑了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过多久,他也醒了,慢慢坐了起来。
他抬起左手,手背上一片湿漉漉的,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又苦又咸。
水灵烟从风一栚的房间离开之后,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从墙上取下无铭,便出门融进了夜色中去。
余光镇离桑城王宫不算太远,她御剑飞行。翻过几座高山飞跃几座村镇,用了几盏茶的时间,来到了一座小山坡之上。
她找到了一颗歪脖子松树,盯着树下看了半天,神情慌乱地在树下绕来绕去。
“羽叔呢?羽叔哪里去了?”
水灵烟觉得蹊跷,转念一想,便往山顶去了。
夜空中一边残月,却亮得放光。月光照耀之下,寻隐寺整齐的院墙,清晰的三个大字,昭示着饱经战火摧残后的佛院已被人重新修缮。
心想,原来寻隐寺曾经是这副模样的,看着还不赖。兴许,是智渊方丈回来了?
她刚想像从前一样推门而入,自觉不妥,便用手叩门。
三声过后又三声,始终无人应答。于是试着往里推了一下,大门仍旧紧闭,
心思转动后,便翻过墙头,轻身飞了进去。
双脚方落定,她环视四处,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所有的建筑陈设都焕然一新,庄严又富有生机。
唯独不变的是园中的那一颗百年银杏树,嫩黄的叶片,如同一把把扇子,随着夜风翩翩起舞。
水灵烟缓步走到树下,抬手轻触树干上的纹理,虽然粗糙,但上面仿佛记录了曾经的一切,美好,短暂,又永久。
她的心绪起伏,往事排山倒海而来,瞬间红了眼眶。
眼泪就在眼角,就快忍不住了,突然头上传来一阵痛感,像是被一颗石头砸中。
她抬起头来向银杏树上看去,只有风摇枝叶在晃动。
“哎呦!”
又被石头砸中,她便从树下跑开,往四周查看。
“谁?谁在用石头砸我?”
寂静的夜里,除了银杏树随风不停摇晃,没有人应答。
“哎呦!痛痛痛!”
水灵烟头上吃了无数个石子,断定有人藏在暗中作怪。她默念口诀,御剑升入半空。
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眼睛四下搜寻,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影。
她还在纳闷,突然听到一个声音,狡黠道:“贫僧从未见过这么笨的女娃,而且还是个瞎子,哈哈哈!”
寻着声音望去,院中回廊之上突然翻出一个和尚,模样四十来岁,穿得破破烂烂。
水灵烟站在长剑上,飘来荡去,双手叉腰,急道:“你究竟什么人,为何要在暗处偷袭我?”
第48章 不打诳语
水灵烟自小在寻隐寺长大,可她却从未见过和尚,每日只有羽叔与慕容贤辅相伴。她刚说出这一番话,就觉得无比尴尬。
既然寻隐寺重修,这寺院中自然住的便是和尚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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