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砚看了叶籽心一眼,二话不说便开车离开。
两个人去了一家韩式烧烤小店吃了晚饭。
再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莱茵左岸”的车库,叶籽心刚要解开安全带的时候,陈楚砚却冷声说:“稍等——”
奥迪车的照明灯依旧亮着。
叶籽心扭过脸,她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陈楚砚的全部动作——他夹着香烟的手解开了安全带,顺便拔下车钥匙随手往车前台上一甩,又拿起旁边的车钥匙,按了一下,前方的奔驰越野车响了一声,后备箱弹开来。
陈楚砚下了车,下车绕到奔驰越野的后备箱处——由于后备箱车盖的遮挡,叶籽心无从知道陈楚砚在车盖后面捣鼓什么。
过了不到一分钟,遮挡视线的后备箱车盖归回原位——陈楚砚走了出来,一直夹着香烟的左手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深绿色袋子。
陈楚砚走了回来,打开后车门的同时将那个深绿色袋子扔到后座位上——
“咚——”地一声闷响,在寂静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好像是大家伙?
车门关合的那一刻,陈楚砚技术娴熟地将车子倒至小区的大道上,接着车子便如离弦的箭绝尘而去。
公路上的路灯如流矢,车内忽明忽暗变幻着。
叶籽心看了看一边开车一边点烟的陈楚砚:“哥哥,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里啊?”
陈楚砚轻轻笑了一声,“你现在问这个问题不觉得为时已晚了吗?”
“…………”叶籽心轻叹了一口气,“是啊,为时已晚,我都已经上了你的‘贼车’了……”
“是上了‘贼车’吗?”陈楚砚的唇间叼着香烟,似笑非笑地说,“你是从来都没下去过吧?”
“…………”叶籽心的脸颊在黑暗之中微微泛红,她尴尬地转移话题:“那些是什么?”
陈楚砚狠狠吸了一口烟,不用问就知道叶籽心指的是什么,“全是烟。”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充饥。”
叶籽心:“…………”
他真的要以“烟”为食物???
还是因为之前她总说他不吃饭就吃烟灰,故意逗她的?
车内洒满了清冷的月光,在高速公路上畅通无阻。
钟表上的指针一圈又一圈,五圈过后,在天边被擦亮的时候,叶籽心在副驾驶位上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着从窗外一闪而过的三个字:“海湾县”。
***
叶籽心不知道“海湾县”是哪里,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没有听其他人说过,也没有听陈楚砚提起过。
陈楚砚开着奥迪车在崎岖复杂的山路上绕来绕去……又穿过各种各样的隧道……叶籽心认真害怕陈楚砚记不住回来的路——虽然这是不可能的——她认认真真地在脑海中模拟着路线图……
在转第二十一个弯之后,叶籽心彻底的放弃……
这个路线根本不是人可以记住的,她扭脸看了看陈楚砚——见他目视前方一脸淡然,看起来应该是来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早已将路线图铭记于心。
奥迪在绕来绕去的山路开着的时候,叶籽心又闭上眼睛,睡上了一觉。
直到陈楚砚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轻声叫她——
叶籽心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伸了个懒腰走下车。
面前是一座土白色的二层小楼。
除了这座小白楼,放眼望去,除了树林,空无一物。
“这是……”叶籽心刚问了两个字,陈楚砚便牵起她的手,走进小白楼里。
叶籽心刚踏入小白楼,走了两步,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刺鼻的消毒水和酒精味,以及走来走去的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无一例外地宣告着这里是一所“医院”。
“…………”叶籽心皱了皱眉。
为什么医院要开到这种“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偏僻到不能更偏僻的地方?
从两个小护士走入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一见到陈楚砚便礼貌地笑了起来:“陈先生,您来了?”
陈楚砚冷冷地“嗯”了一声。
那位医生看向叶籽心,又一脸疑惑地看向陈楚砚——这么多年来,陈楚砚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一个人来这里,从来没有。
陈楚砚看了叶籽心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她不是外人,你继续说吧——”
那位医生立刻明白了过来。
陈楚砚一侧牵着叶籽心的手,他跟在另一侧:“最近的身体情况不错,每日都有定时定量的按摩,但肌肉还是出现了一定的萎缩,我们正在想办法,尽可能的挽救……”
叶籽心的眉心紧缩。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变得不一样——
走上二楼,站定在最里面的一个病房前,陈楚砚对那位医生说:“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跟着了,让我们两个和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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