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蛰手中的佛珠越转越快,平和地说道:“我早已是腿废的普通人,若不是司先生派人去我夫人的祖籍查探,也不会走这一趟。今日你若没有说法,我也只能请司先生回金三角了。”
这才是谢惊蛰来此的真正目的,驱逐司家兄妹出南洋,这也是厉沉暮一直想做的事情。
司迦南挑眉,慢条斯理地取了酒柜上的红酒,醇香的红酒入杯,晃出满室的冷香,讥讽一笑:“如果我不走呢,厉沉暮都没能做的事情,谢少将从帝都赶来,就想撵我出南洋?”
谢惊蛰不紧不慢地说道:“听闻司家兄妹感情深厚,这就要看你怎么选了。”
男人丢给他一个卫星实时传播的接收器。接收器上,迦叶的红色法拉利被堵死在港口,车身还有弹孔,明显是交战过了。
司迦南脸色阴鸷,手中的接收器猛然被捏碎,男人浑身翻滚着戾气,一拳朝着轮椅上的谢惊蛰揍去,怒道:“谢惊蛰,你居然敢朝她开枪。”
谢惊蛰面不改色,偏头躲过去。
守在外面的心腹部下听到动静,全都冲了进来,一时之间乌黑的枪洞对着乌黑的枪洞,泾渭分明,正在这时,厉沉暮的电话进来了。
不知何时,大厦的通讯设备恢复了正常。
厉沉暮低沉冷冽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池塘的鱼把网都咬破了,你别捞了。回来吧。”
谢惊蛰看着眼前乌泱泱的洞口,淡淡地说道:“折鲨鱼嘴里了,好在捕了一条美人鲨。”
司迦南这架势,是同归于尽的架势,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
第394章 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若是司迦叶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厉沉暮脸色微变,沉沉地问道:“你跟司迦南对上了?”
男人的凤眼幽深如墨,他应该想到,老谢的作风一直是雷厉风行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一击即中。原本邀请他来南洋的初衷全变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清欢眼尖地听到司迦南三个字,顿时站起身来,低低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厉沉暮眼都没有抬,只伸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稍微安抚,然后走到一边,清晰而一字一顿地说道:“老谢,司迦南跟谢家有血海深仇,你的人绝对不要动司迦叶一根汗毛。这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若是司迦叶出了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厉沉暮脸色沉郁,事情竟然朝着这样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司迦南忍了多年,从他洗白进入南洋开始,他便有种预感,这人是挟雷霆之势,复仇来了,对象就是帝都最煊赫的名门谢氏。
偏偏当年的事情牵扯极大且复杂,谢氏这些年因当年之事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连帝都最有前途的天之骄子谢惊蛰都折了进去。
他外祖母家霍氏也在其中参与了不光不彩的角色。
站在司迦南的立场来说,他没有错,这也是厉沉暮近一年来,容忍司家兄妹在南洋站稳脚跟的原因。
谢惊蛰沉默许久,冷沉地开口:“我知道了。”
男人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俊美平和的面容透出一丝的深思,与他们家有血海深仇?厉沉暮说的是跟谢家,而不是他,男人紧紧地攥紧佛珠,脸色一点点地变得苍白起来,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浮上心头。
谢惊蛰抬眼看着司迦南俊美邪气的面容,似曾相识的桃花眼,一字一顿克制而冷沉地开口:“你与当年的容家是什么关系?”
听到他提到容家,司迦南冷笑了一声,说道:“提到容家,你怕了吗?谢惊蛰,当年的恩恩怨怨,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将大人脸色骤变,手里的佛珠陡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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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沉暮挂了电话,心事重重的眯起凤眼,看着婚礼现场热闹喜庆,目光从那些利益熏心的面孔上一一划过,英俊的面容讥讽而冷峭,直到看到清欢寡淡平和的面容,目光才柔和起来,落座,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司家兄妹无事,你放心。”
南洋厉家年轻一代,厉娇是第一个结婚的,这一场奢华婚礼,也不知道掩盖了多少肮脏算计和阴谋阳谋。
清欢松了一口气,想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席座,男人伸手按住她的腿,见她身子陡然僵硬,这才微微勾唇,看了眼疾步走来的肖骁。
肖骁上前低低地说道:“厉少,已经通知了云霁的一些至交好友,很快电话就要打到外交部去了。云霁的交友极为的广泛,很多还是他国的政要。”
厉沉暮点了点头,云霁的国际探险队探险诸国海域近二十年,与国内不同,这些探险家在国外一直备受尊崇,上流社会争相交好,云霁本人又有一股亲和之力,能有这样广泛的人际关系,也不足为奇。
如此一来,云霁的命算是捡回来了。
第395章 我来,是因为我们可以谈第二个交易
厉娇的婚礼晚宴,进行到一半,厉晋南便接到了帝都多方的电话,瞬间脸色骤变,完全没有想到云家一个叛逆不重视的世家子弟居然会跟多国政要有来往。
厉晋南抬眼看了眼自己儿子,见他勾唇浅笑,凤目灼灼,心里一凉,明白今日他所有的举动都被这个儿子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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