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恩情急之下见到那洗漱台挂钩上有一件长衫,便顺势将长衫取了过来,十分麻利地穿上,然后便夺门而出,想逃离这个地方。
李君煜觉得对方不是小偷就是那罗成钦留下的女人,可是这女人什么都可带走,唯独那长衫中的黄金球不能带走,他忙得追了出去,抓住梁思恩,可只抓住了长衫的后领。
一个往前跑,一个紧紧往后一扯,便听得‘嘶啦’一声,整件长衫便被撕破,长衫滑落肩头,顿时后背和肩头又暴露无遗。
梁思恩从小到大,上过战场,砍下过无数敌手的首级,也自己上过断头台,可是无论遇到何种境地,也不曾像今夜这般被人羞辱,三翻四次被面前这个无礼流氓如此折辱,她也很少哭过,第一次哭为哥哥战亡,第二次为父亲战死沙场,第三次是自己接到斩立决的圣旨,可现在被这么羞辱她却也忍不住流下泪来,顿时心头一狠,见桌上放着一把水果刀,便抄起刀子朝李君煜刺了过去。
李君煜没想到这个小偷偷盗不成居然还猝起杀心,心头也是火起,侧身一避让躲过刀锋,随后捏掌为拳,一拳朝梁思恩的胸口击了过去,梁思恩胸口后缩,避过拳风,可这一后缩,那本就宽大的长衫立刻全部从身上脱落,而放在长衫内里口袋中的金球便跌落地面。
梁思恩本恼怒异常,想持刀再次朝李君煜脖颈削来,但是当看到那金球时,心头也是一动,忙得伸手一抓,便将即将跌落地面的金球抓入手中,这放到手中一瞧,更是心惊,因为此物不正是自己的贴身随带之物么?
李君煜见她什么东西不拿,一见到这黄金打造的玲珑球却立刻夺去,心想这女人看来是小偷不假,顿时便不再客气,纵身一跃,便两拳连击朝梁思恩腰腹间袭了过去,梁思恩本武艺高强,可穿着这破烂衣衫,不愿自己暴露在对方面前,所以既要护住那衣衫又要迎击李君煜,便就有些束手束脚,她侧身避开拳风,然后扭腰后转,拳风猛击而出,便朝他面门击了过来。
李君煜将头一偏,避开后,就抓住梁思恩的手腕,梁思恩想左手去钳制李君煜,可手一动,那长衫又是‘嘶’的一声,被扯破左胸又不由自主地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让她既羞愧有恼恨,她得回手捂住胸口,就这一瞬间,李君煜反手将梁思恩压倒在墙上,怒道:“将这球还我!”
梁思恩咬牙切齿道:“这梅花金丝玲珑球是我的,你这贼人偷走我的东西却还想强取走,好不知耻!”
李君煜一听她说这金丝球是她的,就愣了一下,随后反映过来,嘲讽道:“你的?现在的女贼都这么厚脸皮了么?你说是你的,倒说下凭什么它就是你的?”
“这金丝玲珑球是由九九八十一个梅花瓣烧制而成,在玲珑球的里面,刻着思恩二字,思恩是我的名字,这是我十岁生辰我父亲命开封里一等匠师亲自为我打造的,里面还刻有我的生辰八字!乙丑年丑月癸巳戊辰!”
李君煜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最初只有几分半信半疑,可等她说出这玲珑球里面刻有思恩二字还有生辰八字时,心头却不由一震,看向面前这女人的目光仿佛变成了慢镜头,时光在此刻凝住了一般,又仿佛穿越了千年,定格在此刻,在这个来得如此突兀的女子身上。
这些字用的是微雕之术,不用放大镜查看根本看不到,所以她不可能凭眼睛就能看清,那就只能是她确实知道这金丝球的来历。
李君煜紧紧按着梁思恩的手慢慢松了开,梁思恩一得松懈,便如鹰一般反扑向他,匕首如月一亮,划向李君煜的臂膀,李君煜见这女子目光凌厉而凄冷,仿佛真正含着深仇大恨一般,李君煜忙得用手一格挡,但还是被这刀子在手臂上划了一道,顿时鲜血犹如沾了朱砂墨的墨汁一般一滴滴地滴落而下。
梁思恩一刀未成,另一刀急进,便直逼李君煜的胸口,然而当她正面面对李君煜这次清楚地看清李君煜的面容时,手中的刀顿时凝住不发,整个人也震在那里,颤声道:“是你!”
李君煜不知道她口中的这句是你是指认出了他是影帝李君煜还是别的意思,只是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抬起冷厉的双眼,问道:“你不仅入室盗窃,还持刀伤人,就凭这罪,足以坐牢几十年的了!”
梁思恩面对这张熟悉的面孔,面对面前这个变成一头短发半身赤裸的他,熟悉的一幕又在眼前重演。
记得那年出征大唐,那时跟随自己的父亲出征,而自己还只有十四岁,随军出征时被大唐敌军冲散,最后被敌军率领大军的燕王捉住,自己想尽办法逃了出去,可却在雪山中迷了路,被困住出不去,几天几夜不曾有吃的又天寒地冻便在雪地中晕死过去,而当自己醒来时,却躺在一个雪洞之中,而身上披盖着男人的衣衫,坐在自己身旁正生着火堆烤着一头鹰的赤裸着上身的男子。
梁思恩一直做男装打扮,行军打仗就更是,而此时头发披散下来,显然已被对方察觉自己女子身份,又见他赤裸上身,心头便误以为自己被对方给玷污了,心头十分恼恨,拾起他放在一旁的长刀便朝这人砍去,这人听得刀风声避了开,将长刀夺下,然后将她压倒在自己身下,那双锋利如刀的眼变幻着色彩,“本王在雪崖下救了你的性命,你不感激就算了,却还用这种方式还报答救命之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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