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唯惊愕地出声,握着那支金簪的手微微颤抖。
下一刻,马车四周突然悄然无声地落下数十名锦衣卫,为首的正是刚从宫中请了旨前来捉拿宁翊的指挥使陆珏。
全盛京闻名的铁面阎罗从天而降,车夫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连忙勒紧缰绳停下车,“大,大人……”
陆珏扬声道,“宣平侯世子勾结逆党,罪证确凿。我等奉陛下之命前来捉拿。”
听到车外的动静,宁翊面色未变,只握紧了方以唯略微打颤的手,一把将那没入胸口的金簪拔了出来。他白着脸,迅速捂着伤处往后一退,径直从车内撞了出来,重重跌在地上。
车帘落下,重新挡在两人之间。
方以唯坐在车内,盯着那金簪上的鲜血顺着簪身流下,只觉指尖一阵黏湿,转眼便沾了刺眼的血色。她一时有些恍惚,甚至自己都要信以为真,是她出手伤了宁翊……
宁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处,作出咬牙切齿的模样,朝车内怒斥了一声,“落井下石……方以唯,你给我等着!”
“上。”
他身后,陆珏眸色一凛,冷冷启唇。
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已经发啦 大家记得查收
第92章
谢府。
“逃了?”贺缈诧异地看向陆珏。
“宣平侯世子身边有几个武艺高强的影卫, 以命护他出城。世子似乎早有准备, 强闯出城后便被人接应走了……”
“早有准备?”
贺缈皱眉, “可是底下人做事不当心, 打草惊蛇了?”
陆珏垂着眼, 面色沉沉,“是臣办事不力, 臣愿领罚。”
贺缈摆了摆手, 让他将前因后果又说了一通。
陆珏沉默了半晌, 补充道, “还有一事……今日臣领着锦衣卫前去捉拿世子时, 世子正在方大人的马车上……”
贺缈一愣,“方以唯?”
“是,”陆珏颔首, “听盯梢的人说, 方大人的马车原来是要从侯府门口绕道而行,世子却强行上了车。车内发生了什么尚且不知。臣赶到时,世子已经受了伤, 口口声声叱责方大人落井下石……似乎是方大人趁其不备,用金簪伤了他。”
贺缈更是惊诧,“还有这么一出?方以唯能伤得了宁翊?”
“方大人也受了惊,臣已吩咐人送她回府了……陛下可要召方大人问个清楚?”
陆珏问。
贺缈想了想, 看向陆珏,“你怀疑她?若是她给宁翊通的风报的信,又怎么会在今日这种关头伤他性命?”
陆珏垂眼沉声道, “那……是臣多疑了。”
贺缈没再多说什么,只让陆珏抓紧时间将宣平侯府清理干净。此外还要布置人手,务必要在宁翊赶往泰江之前将人捉回来。宁翊此人,若是去了贺仪身边,只怕日后仍会是个隐患。
陆珏领命去了,他前脚一走,贺缈便起身绕到了屏风后,谢逐正坐在榻上的矮几边,一手执着白棋,一手翻着棋谱。
察觉贺缈走近,他抬了抬眼,“宁翊与你那位楚小将军比,如何?”
显然,陆珏刚刚的话他是仔细听了。
贺缈随口答道,“自然是……”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顿了顿,往谢逐身边一坐,抱着他的胳膊讪笑起来,“怎么就成了我的楚小将军了……若是比阴谋诡计,楚霄定是比不过宁翊。”
谢逐就任由她那么缠着,另一只手仍自顾自地在棋盘上落子。贺缈头一歪靠着他的肩,视线落在棋盘上,心思却不知飘到了何处。
怔怔地发了会呆,贺缈像是想起什么,偏头看向谢逐,“谢……”
她本想问谢逐何时愿意回朝堂继续做首辅,可话一出口,却意识到一件很重要、却被她忽视了很久的事情。
半晌没听见她的后半句,谢逐微微侧过脸,“?”
贺缈连忙坐直身,“你想让我如何唤你?”
难怪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来归根到底竟是出在这称呼上。
谢逐不知贺缈的思维竟能如此跳跃,上一秒似乎还在为宁翊的事苦思冥想,下一刻却已经想起了对他的称呼。
“从前如何,照旧即可。”他不甚在意地翻了一页棋谱,却不料贺缈不依不饶地摇起了他的胳膊,让他一个字也看不清,只能无奈地将棋谱搁下。
“从前我是如何叫的……谢逐?谢卿?”
贺缈不满地撇嘴,“不好,一点也不亲近,听着还像君臣。”
她想了想,一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张口就来,“阿逐?逐逐?逐哥哥?你喜欢哪个?”
“…………”
谢逐抿唇,露出难以言说的神情,就差没直接作呕了。
见状,贺缈有些委屈地耷下眼,不服气地小声嚷了起来,“叫逐哥哥怎么了?我看谢妍成天跟在你后面叫哥哥,你不是还挺开心的吗?”
谢逐只觉得好笑, “你与她比?”
“我怎么不能与她比!”
贺缈如今一提起谢妍便像只炸毛的猫,酸溜溜地说,“她也不是你的亲妹妹,成天哥哥哥哥的,叫唤的那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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