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恶的男人,脚踏两条船就算了,现在居然像审问犯人似的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可亮悄悄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双手握起拳头。
“不打算回答我?”袁丞翾低沉的嗓音里多了些无奈。
她依然没有看向他,重重呼吸了几口气后才终于回应。“不是。”
语毕,两人间又充满令人窒息的紧绷。
可亮知道自己大可直接质问他跟杏子之间的事,但她真的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多在乎他的背叛,否则她很可能会直接在这里崩溃痛哭。
就像过去四个月来的每一个夜晚……
“我留了纸条。”她冷冰冰地回答。
“我先回台湾了,bye!”袁丞翾身躯往后一靠,双手抱胸瞥她一眼。
“这就是你所谓的纸条?”
“该讲的都讲了呀……”可亮微微侧过脸睐他一眼。
“你要走,大可跟我说一声,我可以送你去搭机。”袁丞翾态度转为强硬,连语气也冷了起来。
“我不想麻烦你。”可亮艰涩地开口说话。
她能感觉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勉强压抑的苦涩又不断冒出来,呛得她好难受,连眼眶也涌上一股热气。
她甚至分不清这股热气是因为委屈、生气,还是纯粹因为震惊。
袁丞翾眯细眸子,一脸阴郁地俯视着她,危险地开口问:“不想什么?”
可亮困难地咽了咽唾沬,眼神定定看着他一副山雨欲来的可怕模样。
她深吸口气,垂下头,闷闷地说:“我叫计程车也很方便。”
接下来,两人充满紧张的对话暂时中断,沉默像张逼人窒息的大网,紧紧包裹住他们。
“告诉我真正的原因。”袁丞翾压抑的嗓音像欲爆未爆的恐怖炸弹。
“这就是真正的原因。”可亮转开视线,注视着前方,状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问题。
“在你莫名其妙消失之前,我才刚跟你提过,希望你可以多留一阵子,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袁丞翾试着把问题厘清。
他必须知道,她突然决定回台湾真正的原因。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狠狠甩开,而且还是被他深爱的女人这样对待,教他怎么能不想问清楚?
他到底做错什么了?她为什么忽然不告而别?
“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可亮仍只望着前方那对新人,刻意把话说得坚决,没有看见他脸上的痛苦。
“我是……”袁丞翾嗓音沙哑,探询的眸子仔细观察她脸上所有细微的反应。“别人?”
她居然跟他说,他只是无足轻重的“别人”?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离开后,当他独自一人待在两人曾共处的空间时,强烈的寂寞就会找上他。
尤其在她最常出现的客厅、餐厅、车子的副驾驶座上,他总被不请自来的思念启动想她的开关。
他原本轻松惬意的自由不见了,换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沉重寂寞。
自从他的生活里有了她,总因她而开心或郁闷,然而她离开后,他却再也找不回原本的自己。
她这一走,甚至把他的某部分也带走了……
“你其实不能算是别人。”可亮垂着头道。
看着她,袁丞翾的眼神里有着模糊的希望,但他不敢抱持过多的期待。
她接着说:“你是丞婷的哥哥。”
闻言,袁丞翾的一颗心瞬间跌落谷底。“就这样?”
“你是我好朋友的哥哥。”她转头看他一眼,马上因他郁闷的俊容而轻轻颤动了一下。
“好朋友的哥哥?”袁丞翾嗤笑一声,里头有着满满的讽刺意味。
这四个月来,他思念她欲狂,结果他居然只是她好朋友的哥哥?嘴角微微一抽,一抹微笑在他唇边勾起扭曲的线条,胸口像被人用力捅了一刀。
可亮定住不动,十指紧紧掐进掌心里。她在心里拚命告诉自己,他脸上的痛苦不是真的,不是。
袁丞翾紧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几秒后,他缓缓睁开双眼,黑眸如炬的直盯着她,恰巧捕捉到她眸底来不及掩去的痛楚,那瞬间,疼痛的心才渐渐被抚平。
这女人真厉害,只消一句话,就能让他这么痛。
但借由她眼里的那份痛楚,他知道她压根没有对他吐实,不然对男女情事如此害羞的她,当初不会对他付出一切,也不会在那段时间跟他相处得就像一对恩爱的恋人,更不会直到现在还感到伤痛。
他不会因为她单方面不告而别就轻易放手,他不是那种遇上阻碍就放弃的懦弱男人。
她要硬生生把两人的关系推回情人以下,他没办法反对,但他会捺着性子,重新追求她。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么的真实,他不相信她如今会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认为我怎么样?”袁丞翾突然这么问。
“什么?”可亮浑然未觉自己正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张大了嘴。话题为什么转到这里来?
袁丞翾警告地扬起一侧的眉,以眼神暗示她最好乖乖回答。
“跟我相处过后,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他依稀记得她说过,喜欢负责任、幽默、对工作有热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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