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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赵元醴妥协了。或许,他对谢清婉没有谢清婉对他那样多的深情,但这么多年来,谢清婉对他的坦诚热烈的爱意,却也让他动容。除了母亲,再也没有别人对他那么一心一意,全心全意了。
赵元醴随便安了一个藐视帝威之罪,将谢墨薰的勋爵剥夺了。但为了抚慰有功之臣,还是给了谢墨染一个末等候的勋爵之位。谢清婉依然是皇后。
一场风波,就这样在一天之中就消无声息的过去了。等到新的旨意下来之后,谢府门外的官兵撤去,谢墨染赶紧赶往西山。到了那里的时候,却只有昏倒在地的谢墨薰和几个护卫,陆沉的身体,不翼而飞。
第66章 谢家之任
谢墨染冲到了谢墨薰身边,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气息平稳,只是昏倒过去,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跟来的几个护卫赶紧也上前,叫醒了昏倒在地的几个护卫。
“这究竟怎么回事,让你们照看家主,就是这么照看的?”谢墨染紧皱眉头,冷然的道。
几个护卫一听,顿时跪在地上。为首的护卫,人比较胆大周全,就上前说道:“启禀小少爷,我等本是守护在家主身边。约莫您走后不到一个时辰,一个黑衣人出现,将大家迷晕过去。当时我尚有一丝神志,隐约看见那人抱着夫人离开了。”
“看出是什么人没有?”谢墨染皱了一下眉头,为何会劫走陆沉的身体,但却没有损伤在场所有人,这绝对不是寻仇或者报复,到底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那人戴着面具,不能识别。”为首的护卫低下头,略一思索,又接着道:“但观其行为,当时抱走夫人之时很是小心翼翼,应该与夫人是旧识。”
谢墨染听完没有说话,而是站在那里静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恐怕不像表面那样简单。区区一具尸体,也没必要专门过来强抢。何况,若真是旧识,不可能是赵元醴的人。那么……
谢墨染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当下之计,先将大哥带回去再做打算吧。谢家如今这般翻天覆地,没有大哥主持大局,万万是不行的。
谢墨染坐在桌子边上,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谢墨薰,转着手中的茶杯,在思索待会怎么跟兄长解释前后因果。他若是将自己猜想告诉兄长,自然能暂时安抚他,但万一自己猜错了,岂不是让兄长更加担忧?但是,若不告诉兄长,凭兄长对陆沉的心意,估计十之八九心灰意冷,万念俱灰。
谢墨染放下水杯,站起来,来来回回走动。他现在实在下不了决心。算了,要不就先告诉他谢家今日的劫数遭遇吧,陆沉的事,稍后再说。
打定主意,谢墨染一回头,发现谢墨薰已经醒了。他赶紧上前一步,扶住谢墨薰:“哥,你觉得怎么样?”
“陆沉呢?”
“她……”谢墨染犹豫了一下,转开了话头,“哥,今日陛下下旨,以通敌结党的罪名削夺了你的爵位和官位,还派兵围住了我们谢府。”
“然后呢。”谢墨薰双眼无神地看着谢墨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在转移目标。
“应当是长姐求情,我们谢府围住的官兵撤退了,罪名也变为了藐视帝威。为安抚众臣,又给我封了爵位。”
“这样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们谢家百年基业,几代尊荣,也都付之一炬了。哥,你要振作起来,重振谢家威名,让谢家回复昔日荣光。”谢墨染道。
“墨染。”谢墨薰起身下床,谢墨染担心他的身体,欲上前搀扶,谢墨薰制止了他,然后走到了桌子前坐下,并朝谢墨染示意:“你也坐下,我有话嘱咐你。”
谢墨染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地坐在了谢墨薰身边。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长盛不衰,永享尊荣,不可能做到。若要谢家长长久久下去,并非一味地维持着尊荣富贵的景象。有起有伏,衰而不断,弱而不绝,强而不显,盛而不彰,方是长久之道。我们谢家,这近百年,尊荣以极,已经引得忌惮。强极则辱,慧极必伤,此时,只能收敛锋芒,示之以弱,方能平安渡过此劫。”
“哥,你的意思,是…”
“这出功高震主,鸟尽弓藏,就是我为谢家谋的生存之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知道当今陛下会对我们谢家出手,你也知道我们会有此劫难?”谢墨染惊异地瞪大了双眼,难道从头到尾,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股掌之中么?
“是。”
“从何时开始的?”
“从长姐嫁给赵元醴开始,我便开始酝酿这个计划了。”
“那陆沉呢?”
“她只是意外,闯入了这盘棋局里。”也闯入了我的心里。
“…”谢墨染震惊了,久久不能言语,他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难怪,当初谢墨薰能够如痴如狂的非要求取何云晨,打破了众多的朝廷格局。难怪,他能毫不顾忌地将陆沉假扮的何云晨理所应当的留在身边,而不怕赵元醴指使陆沉暗害他。难怪,他和几个皇子周旋而毫不顾忌后果。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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