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挺手肘撑在车窗上,食指在鼻下摩蹭。
“老猫闻到耗子味。”
“呵,你是什么?”
“你说呢?”他挑眉,“再说,应该是\'我们是什么\',啊?”
黑子语气依旧冷漠:“我不是帮你,是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应挺不以为然地笑:“黑子哥冲冠一怒只为红颜。”
开了将近四个多小时的车,天色灰蒙,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味,前一天貌似下了场大雨。
象山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不知道具体地点,他们沿路寻找踪迹。
车下桥后进入了当地的乡镇,沿路两旁是房屋,之后是大面积的田地、池塘。
“车没油了。”
应挺睁开迷蒙的双眼,咽了下喉咙,有点干,整晚没喝口水。他拿着手机查找最近的加油站。
“再走十公里有个,辛苦了。”
“一公里也走不了。”
“开玩笑呢?”应挺坐直身看向箭头指示,瞬间佩服起来,望着黑子道,“你还真能憋。”
“能加上油就行?”黑子下巴向右前方一指。
应挺看过去,是个有些年头的加油站。
他们刚把车停过去,就有一个人过来招待,看起来不像才从床上起来的样子。
“你在这加油,我去小卖部买瓶水。”应挺指着后面的小房子。
小卖部很暗,只有前后两道门透着光。
坐在桌前打瞌睡的女人见他进来,往二维码上一指,似乎是想让他挑好了自己买单,接着又闭上了眼睛。
应挺很快买完了几瓶水,自顾自拿了一个塑料袋装在手上拎着。
他走到门外,手里正拧着瓶盖,猝不及防被人从身后撞开,水撒了一地。
那人带着草帽,裤腿挽到了膝盖,手臂内夹着一个很大的黑色包,向他们来的方向跑得飞快。
应挺看了看手表,还六点不到。
“劳动人民勤快起来,可真不是盖的。”
他仰头举起瓶子,眼见要喝到了,后面又来一下,这次不仅身上湿了,水也见底了。
“啊呀,我去,一次两次,里面是有人抢劫啊。”
应挺口干舌燥,烦躁地转身一看,跟老坤的头马正正打了个照面。
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神犀利起来。
“黑子开车。”
应挺拔腿就向车的方向跑,黑子不必多说启动车子。
他抓住窗顶滑了进去,向后看:“掉头,前面那个是赵志成。”
黑子是玩车的老手,什么车到他手里都能给它发挥出极致。
所以应挺话音还没落,车已经原地打过转,轰出一长条尾气,眨眼便超过前面的光头,和赵志成并排齐驱。
应挺喊:“上车。”
赵志成拼命跑:“啊操,那一群没甩掉,又来,又来!”
应挺:“是啊,想怎么选?”
黑子:“不想死就上车。”
“我呸!”赵志成踢到一块石头,身体往前颠了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嘛?走开走开。”
“明白了。”应挺拍拍车门,转头对黑子说,“大早上,想健身了。”
黑子一脚油门,甩了他老远。
赵志成感觉腿脚发麻,上气不接下气,往后看吓了一大跳,再有两步就完了。
光头似乎很善于长跑,气都不喘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吼:“逮着老子弄死你。”
赵志成浑身肥肉,被他追上是迟早的事。
“喂,喂,回来回来嘿。”他向前头的车喊,“我要上车,我要上车。”
他们早有预料,车缓缓减速就是不靠过去。
“快开门,快。”
“想清楚了?”
“对对,快让我上车。”
赵志成等不及扒着车门弓起身子就往里钻,瘫在后座喘口气,扒到窗外向光头竖起中指。
“来啊,死光头,弄死我啊,我去你妈的。”
出了气,他瘫在椅子上哈哈大笑,拍拍前排座椅,趾高气昂的口吻。
“送我到路口车站。”
应挺给黑子抛了根烟,一边掏耳朵:“说什么?没听清。”
他立马认怂。
“应挺、挺、挺哥,好巧,真巧,在这儿都能碰上。”
应挺说:“知道我黑哥在这个位子坐了多长时间么?”
赵志成望了望黑子,起身想给他点烟,被拒绝后说:“这是累了哈,那要不我们找个地方歇歇。”
黑子吐出白烟,不带一点感情地说:“我能让你一直歇下去。”
“不不不,黑哥,有话好好说,咱别动气哈。”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么,你手上有我要的东西。”
“那是让你别搅事,你他妈倒还——”赵志成反应过来看着应挺讪讪地笑,“误会误会,那娘们肯定反咬我一口,我不得完,现在还夹在你和老坤中间,哎哟,我他妈真倒霉的。”
“或许这样说你更明白。”应挺说,“我想要的东西你知道,你了解老坤想怎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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