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说:“你别充能干,越搞越坏咯。”
阮父跑进洗手间,大声回:“我拿东西堵着还不行哩。”
“洗手间的水管坏了?”阮漪问她妈,“我记得今年前才换了一根新水管。”
不怪阮漪怀疑,只能说阮母太精明,这种场面听她说修水管,阮漪就敏感。
“噢,”阮母搭白,“是另一根。”
阮漪半信半疑:“我打个电话叫师傅过来修。”
“不用打。”应挺半途拦着她,“我来。”
“你确定?”
“确定。”
“哎哟。”阮母也是一拍手,“那感情好,小应专业的喽。”
听这话阮漪已经心中有数了,无奈地望着应挺,后者反而松了口气。
“幸好当时没说是通渠的。”
阮漪想跟着去看看的,被阮母一声喊回来:“侬跟着去做啥子,过来跟我去厨房做菜,小应修好就开饭了。”
应挺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阮母把阮漪带进厨房,扔了点事让她打下手。
阮母把腌好的鱼溜进锅里,沾了油的鱼炸得啪啪响。
“走这些日子,去哪里了?”她问。
“还不是上次的地方。”
“噢,人找回来了,魂也跟着回来咯哩。”
阮漪把手里的菜根掐去了,嘴硬道:“我不一直都是精神又机智的么。”
阮母哼了哼:“到时候我跟你爸去看你是不是还得搞签证,说是外地还不如外国呢。不知道哪里好,模样好还是家事好哦。”
“对我好。”阮漪斩钉截铁地说,又冲她妈撒娇,“当然模样也好,家事呢——还没去呢。”
她接着把他们认识至今,他怎么对她好,怎么舍身救她,虚虚实实汇报了一通,全是他的好话。
阮母听得一愣一愣,锅里冒烟才回过神来,又瞥到当事人就站在门口。
她赶紧打了下阮漪,骂道:“哎哟侬个死丫头不害臊,兜了老底子出来,今后别个屋会吃亏的哦。”
应挺的心里在放烟花,但他淡定自如地进来搂上阮漪的肩膀,对阮母说:“不要紧,要也是我先兜的老底,早就被她摸个明明白白。”
阮母再没话说了。
她把鱼端上桌,看见阮父捧着茅台高兴的。
“出息,几条烟几瓶酒就贿赂你喽。弄饭去。排骨炸一下再炒哦,一一喜欢吃。”
“谢谢爸,谢谢妈。”阮漪赶紧地拿出另一个袋子,“妈你看看应挺特地给你买的。是一整套。”
“哎这个呀。”阮母眼睛一亮,“这个牌子护肤品李阿姨也在用的呀,上回抹过一次哎哟好用的咧,说是特别适合冬天抹。”
阮漪凑到她耳边说:“好几千块。”
阮母低声回:“来这一套,你老娘我看中的是人有几个钱么。”说完提高了几个分贝,又是另一种语气。
“小应咯,太客气了你,都快是一家人花这个钱干嘛咯。”
应挺笑笑:“应该的。”
“哎哟,我去找个地方搁好,可别摔破了,可贵咯哩。”
之后在饭桌上,阮父阮母那一举一动可称得上热络了。阮漪看得发愣,都没见过他们这么对自己。
她起先以为是贿赂起作用,但当年陈谨言的贿赂也不少,也没见过一开始就这般。
她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脚,面色不善。
原本还当他是第一次“走钢丝”,磕磕碰碰是一定的,才会又是送礼又是说好话地帮他铺路,没想到他走的可比她想的顺畅,哪里像个新手。
应挺腿上吃了一记,收到她晦暗不明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
其实他早就见过她爸妈,在解决掉那帮洗黑钱的人后,他第一时间就赶回上海——她的家,可帮他开门的却是阮母。
他知道当初阮漪对他的顾虑有一部分来自于她的父母,来自于他的背景、事业、前途,能否保证她今后的幸福。
他承认自己自私,在拥有和失去之间,他无法劝服自己放手,但他一定要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那天的事,他不会告诉她,她只需要知道——爱她的人,一直都在爱她。
中途阮母接到电话,字里行间都是关于过新年的事。
应挺沉默不语,显得有些失落,毕竟是在一起第一个新年,也从来没一起过过节日。而阮漪对跨年夜糟糕的回忆,也记忆犹新。
“你小姨今年把诗琪安排得明明白白。”阮母嘴角含笑,“一家子都不过来吃饭了。”
“年夜饭也不吃了?安排了什么还明明白白?”阮漪问。
“相亲!”阮母看了眼应挺,恶狠狠对阮漪说,“侬要是没把小应带回来,我准给你安排上。”
“妈——”阮漪拖着长音喊了声,眼睛不带眨地看着她妈,生怕她把元旦前的乌龙相亲说出来。
“总算我动作够快,相亲的机会就留给别人吧。”应挺拍拍她的手背。
“那我们过年——”阮漪的眼珠转了转,话没说完被抢白,“爱哪样过哪样过,别预着我和你爸,我们计划好了哩,报一个豪华邮轮团,又有吃又有玩,舒舒服服在海上看烟花咯,省得在家操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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