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时,她悄悄瞧了他一眼。
黑夜中,货仓的摆设布置看不太清楚,但大致知道整个轮廓是一个约十平米的长方形。
货仓的门设在长方形走道的尽头,微弱的光线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应挺换了只手牵着阮漪,走在前头说:“地上有障碍物,你跟在我身后走。”
阮漪紧贴着他的脚步,问:“你看得见吗?”
“有时候出警需要戴上护目镜,为了防止敌人伪装和偷袭,我们私下会对视力进行特殊训练。”
“鹰眼”,阮漪脑里忽地蹦出这个词。
此刻的黑夜比起在火车那晚,还要暗上几分,难怪当时他能准确地捕捉到她。
那双如猎鹰般犀利的眸子,也如鹰一般敏锐。
他们走到门背后,贴在门边,里面寂静无人声,只有音响在放着谭校长的歌。
阮漪转了下球形门把手,不动,她看向应挺,手里再次转动两下,“锁了,砸开吗?”
应挺微微诧异:“你还挺暴力的。”
阮漪白他一眼,“暴力能解决的问题,那还犹豫什么,赶紧解决。”
“过去一点,把手机拿出来开手电筒。”
阮漪在包里翻着手机,边说:“砸个门把还要开手电筒,你不是眼力很好么。”
“《纵横四海》看过没有?”
阮漪把光对着门把,见他神奇般地掏出一根细铁丝,顺口道:“当然了,哥哥和发哥演的嘛。”
“嗯?你怎么谁都喊哥。”
“你有意见?”
应挺冷哼了哼。
“你问这个干嘛?”
“没看到我是在用《纵横四海》的方式解决?”
“什么?”阮漪讶异道,“你想用这根铁丝把锁撬开?”
“嗯哼。”
没一会。
“不是,你是不是没插进去啊?”
“进去了进去了,马上就找到位置了。”
“快点,没时间了。”
“知道了,我找找感觉,你光打准一点。”
……
月光照进屋里,窗外的人站了片刻。
“喂,接着。”
背后乍得有人说话,两人立即调头看过去。应挺眼疾手快,一把接过空中扔过来的东西。
外面的人没有给他们机会看清,只有波浪卷发的影子在窗口一晃而过,但沙哑的声音很是熟悉,再一想便知道是谁了。
“钥匙?她为什么把钥匙给你?”
“我看到钥匙向你抛过来的。”应挺两手举起,第一时间表明清白,“我和她完完全全不熟。”
阮漪从他手里拿下钥匙,斜了斜眼,“我和她更不熟。”
“早知道她会给钥匙,你还不如出卖色相让她把门打开,也不用在这磨磨蹭蹭浪费——”
话音戛然而止,阮漪拿着钥匙还没插进去,门竟然自动开了——
“呵,出卖色相?!”应挺冷眼瞧着她,大剌剌拉开门出去。
阮漪看了看门锁,似乎不能相信真就开了。
一股淡淡的烧焦的糊味弥漫在空气中。
大厅里空空荡荡,酒水洒了满地,两只不同款式的高跟鞋扔在舞池里,音箱和麦都倒在地上。
当时的场面想象得出,相当的混乱。
应挺和阮漪直接上到二楼,那扇紧锁的门此刻只是虚掩着。
房间的布置看似是一间小型办公室,但与办公相关的东西除了桌上的一台电脑,几乎找不到其他。
“时间有限,我们分工合作。我找货,你来收集资料。”
阮漪点头,顾自拍下办公室整个布局。她是第一手资料,这里作为最有可能藏毒的地点,哪里都不能马虎。
接下来便是找到账本单据之类的东西,除了毒品,账本就是关键。
她正对着办公桌坐下,焦急地等待着电脑开机。
对面应挺坐在沙发上,面前的玻璃茶几放着一把极具攻击性的强弩,旁边歪歪扭扭几瓶喝过的啤酒罐,烟灰缸里插满了烟头。
他的目光从左至右,丝毫细微末节都不错过。很快,在沙发脚下面的缝隙里看到了白色的粉末。
沙发右手边摆了一个半个人高的狼型雕塑,白色粉末在离底部石盘几厘米的地方。
应挺蹲下来对着雕塑上下打量了一番,质地普通,做工粗糙,狼头磕掉了半只耳朵。
他嗤笑一声:“这怕不是从哪个垃圾桶里捡来的,品味一言难尽,倒是和这间屋子——”
“靠!”阮漪乍得惊呼,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这什么鬼玩意?!”
“吓我一跳。”应挺刚刚抬起雕塑又跌在地上,捂着心口回头问她,“你怎么了?”
“没、没事。你别来。”
“嘿,看到什么粗口都爆出来了?”
“你别别别别过来!”阮漪张开五个指头挡着他,“我没什么,你赶紧抓紧时间。”
应挺没多想,嗯了声,注意力回到雕塑所在的地板。
阮漪重新坐到椅子上,手遮着眼睛,拿开又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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