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半个多小时以前阮漪还口口声声喊着“流氓”,但她却不太笃定,毕竟挑在火车上下手的色鬼不都有他那样的身手和从容的气质。
至于为什么此刻闹得沸沸扬扬,大概是同事小美那声大叫让大家想入非非。
阮漪回到床位,看到一位模样端庄,把普普通通的制服穿得一身英气的列车员正临时充当民警的角色向小美问话。
“漪姐,你回来了。”小美方才战战兢兢的神情在看到阮漪回来后有了缓解,她从床上站起来挽着阮漪的手臂对列车员说,“你可以问她,她去追那个变态了。”
“漪姐,你见到那个变态的样子了吗?”
列车员一脸震惊:“女士,你真去追了?”
“没有。”阮漪笑笑,摸着肚子,“我突然肚子痛,去了趟洗手间。”
和穿着制服的人打交道衍生出的门道,绝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插手了他们的工作。
列车员松了气:“那还好。一般这种人都是临时起意,被发现了基本选择逃跑,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您若是追上去了,他慌不择路,很可能发生无法预料的事。还好您没追上去。”
慌不择路她是没看出来,无法预料的是自己被制得服服帖帖。
阮漪怏怏点头:“是的。”
接下来列车员跟阮漪简单了解了晚上的情况,阮漪也知道了这两边的车厢都是满员且没有逃票的人。
尽管列车员从她们这里得到些信息,但阮漪觉得抓到人的可能性渺茫,几乎为零,就连单纯的小美都知道没可能。
半晚上的时间都在惊慌中,现在总算能坐下来平静平静。
小美在旁边碎碎念:“信息这么少,找不到的——车停过一次,那个人是逃票上车的肯定都下车了,不是逃票的话更可怕——谁也不知道是他,我们也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他要是不下车——还有一个晚上怎么办?太可怕了……”
“别想了,天已经亮了,没事的,你喝点热水躺着睡一会吧。”阮漪递给她温开水,她捧着水杯喝了一口。
“漪姐,我现在可体会到我妈说的“针扎不到肉不知道疼”了。以前看着你们报道凶杀案性侵害什么的啊,都是说着害怕,但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现在我是切切实实从心里感到怕了。你说我当时要是没醒来怎么办啊?”
小美睁着水蒙蒙的眼睛望着阮漪,后者想着这孩子怕是做记者头次出差就遇到糟心的事,给吓懵了。
“那个人——”
“什么?”小美看着阮漪欲言又止的样子。
阮漪其实想说那个人不像是要做那种事,但想了想止住了。
“没,我当时醒着,下面有什么声音我都听得到,所以你即使没醒也不会有事。不光你害怕,谁都会害怕,我也怕,我们做记者的知道害怕是好事,所以你这个老幺现在记者资历又深了一分哦。”
小美是最晚进报社的实习生,刚出校门,懵懵懂懂大大咧咧,所以社里的人常常拿老幺开玩笑。
小美听到“老幺”破涕为笑:“讨厌,这个时候还笑我。”
“好点了吧,你休息休息,我去买早餐。”
“不不不。”小美神经过敏似的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你把自己的背包拿着。”阮漪边说边翻着自己的包。
她才想起来要检查包里的东西。
没少,一样都没少。
直到打开自己的记者证,看到里面夹着身份证才觉得不对劲。
小美:“怎么了?”
阮漪合上记者证:“没事,走吧。”
餐车有不少人,座位基本满了,窗口还排着小长条的队伍。没想到一向被吐槽的火车餐,也会有这么多人青睐。
小美先一步挤进去看餐牌,一一报了遍,询问身后的阮漪要吃什么,等了会没见回应。
她转身:“漪姐?”
“嗯?”阮漪收回视线。
“看什么呢?”小美伸长脖子看向阮漪方才目光所及的位置。
前几排座位上就是一些正吃着早餐的人,没什么特别的,除了那位倚着窗台低头玩手机的男生。
小美低声惊呼。
那男生即使低着头也看得出是非一般的高度,不说一米九,也得有一米□□了吧。
真像一颗参天大树。
长这么高在南方很少见的。
她不由盯着仔细看了两眼。
干干净净,鼻梁挺直,轮廓分明,令人怦然心动的帅气。
阮漪说:“没什么。你想吃稀饭吗?我想喝点热的。”
小美回过神:“好、好啊,那就两份中式早餐,有送的稀饭。我还想吃面呢,能单点就好了。”
“排队去吧。”阮漪心不在焉地搭着小美的背,示意她先从狭窄的过道里走过去,自己又朝窗边的位置瞟了眼。
应挺退出打通关的游戏,收起手机站直身,淡漠的神情扫过排队的人群,不期然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可他没有停留,似乎没察觉到她的目光,一触即过后看向她身后的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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