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也想到了,只是不想让他这么快放心。
刘方倘又说:“还有公司内部的人,你以后要坐上位置,树敌太多,或者没有自己信得过的人,这样会很危险。”
“嗯。”尹蝉垂下眼,点着头,“我知道了,你那边怎么样?”
“暂时没什么问题。”刘方倘停顿了一下,“过几天会有人去杂志社核算资产。”
“谁派来的?”
“刘云凯。”
尹蝉皱眉,不解又有点愤慨,“你的公司他都想插一手?”
按理说刘云凯再怎么想让刘方倘净身出户,这时候也应该以刘氏这个大本营为主。
刘方倘解释说:“他在清算老头子的所有资产,包括注资在杂志社的股份。”
尹蝉明白了,刘云凯认定了自己一览独大,她沉声问:“你想我怎么做?”
那边缓了几秒开口,“把资金做大。”
“好。”
☆、第三十章
尹蝉的手机关了一天,只在给《云起》的总编打电话时开了一会。
对方在摆了一阵姿态后,倒是接了电话,只是那语气傲慢得可以。
尹蝉懒得听她得意,她选择迂回着手,和那几个品牌商联系。
几个电话一打,就打到了下班。
杨嘉树在饭点的时候发来了短信,问她吃了没有。
他的短信一进来她就收到了,改成电话打了过去。
“收铺了?”
“还没有,快了。”杨嘉树吸了一下鼻子,“你在家?吃了吗?”
尹蝉看了看杯子,只剩杯底的咖啡渍,“在加班,还没吃。”
“冰箱里还剩了些菜没做。”
“你晚上做?”
杨嘉树没多想就问:“你晚上想吃什么?”
尹蝉笑了,借口是真的拙劣,她说:“吃冰箱的剩菜。”
杨嘉树顿了下,“我在停车口等你。”
她看了时间,又说:“我还要一会才完事。”
“嗯,你做你的。”他没多说,挂了电话。
尹蝉放下手机,看着面前的文件,她答应得轻快,心里却是没底。
内忧外患的处境,胸口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子,沉甸甸的。
她开车出来的时候,杨嘉树就站在路口,两个石墩的中间,他戴着外套上的帽子,两只手都缩在上衣兜里,看着有点冷。
这个季节的温度,就像女人的心思,猜不透也摸不准。
尹蝉把车停到他跟前,然后从驾驶座跨到副驾驶,而杨嘉树是直接绕过去坐进驾驶位,挂档,踩油门,两个人不发一言,却默契非常。
车开出一会,杨嘉树侧过头看她,尹蝉靠着椅背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他放弃了搭话的念头。
回到家里,尹蝉把高跟鞋脱了,没精打采地说:“你自己做了吃,我要睡觉。”
杨嘉树喊住她,“我煮碗面你吃了再睡吧。”
“你不累么?”她回过头,迷蒙的眼盯着他。
“不用很久。”他肯定地说,青黑的眼睑耸搭着。
“随便你。”
杨嘉树煮了两碗面条,一人一碗在餐桌上默默无言的吃着。
这次两个人都吃得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一餐饭。
尹蝉吃完了闷声不响地回了卧室,杨嘉树收拾好碗筷后去到房里,她睡得很熟,呼吸声都重了,他走的床边压了压她的被角,关上台灯,离开了房间。
静默的夜晚,夜灯拉长了孤独前行的影子,指向着来时的路。
初冬的凉风,抖落了袭来的困意,却吹不散身体的疲惫。
杨嘉树回到出租房,刚关上门,同屋的王坤就闻声出来,往他手上瞥了眼,又笑着抬头别有意味地说:“杨哥,今天回这么早啊?”
杨嘉树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虽然两个人住同屋,但生活习性不一样,加上都是劳碌的工作,除了早晚其他时候都不会呆在一起,所以并不熟。
杨嘉树也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改口喊他哥了。
王坤嬉笑着跟上他到客厅,“今天看你满面春风啊。”
杨嘉树不明所以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拿着烧水壶去厨房接水。
王坤翘着腿坐在凳子上,一脸不怀好意地说:“把人送回家自己又回来了?”
水壶插上电,没几秒咕隆的声音响起来了。
杨嘉树没理他,在厨房洗了洗手,看到锅里没洗的油渍,皱了下眉,又把锅放到池子里洗干净。
出来时发现他还坐在那里,正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咬得脆脆声,见到杨嘉树出来,向他抖了抖眉,等着他回话的样子。
“我去洗澡了。”杨嘉树说。
“你别装了,昨天一晚上没回吧,今天早上没看你起来做早饭,我去你屋一看,床根本就没睡人。”王坤边说着边抖着腿,像个地痞混混,又像个三八的嫂子。
“你留意我做什么?”杨嘉树撇着他,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不是崇拜你么!”王坤指着盘子,招呼着杨嘉树,“哥过来坐,吃花生米,我才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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