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骂娘,枉她还费尽心思去拉投资,到头来被人摆了一道还不够,杂志也赔了进去!
尹蝉风风火火地冲到安盈盈办公室,把样稿甩到她桌上,“你好样的,这边把我支开,那边就把样稿换了。”
安盈盈斜了眼样稿,看着尹蝉说:“就算我现在没动手,那你找到人驻资了吗?”
“这是两码事。”尹蝉手抵在她的桌边,沉声说,“不代表你可以对我的杂志动手!”
“怎么是两码事?有了郭子兴这笔资金,《FANG》就可以度过这次难关,杂志社也可以正常运营。”安盈盈瞥了瞥尹蝉,“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
“坚持着你没有东西!”尹蝉举起样稿对着安盈盈,“你都是编辑,为了钱,你却可以把自己的眼睛蒙住,登这种东西。”
“我没有你这么崇高的理想。我只是《FANG》的运营总监,只管怎么运营。你找不到投资,我就接下郭子兴的生意,就这么简单。”
“说得好听,你一开始就把稿子准备好了,我带了资金回来,你照样会把样稿换了。”
安盈盈被戳穿后笑了声,“是的,因为我知道你拉不到投资。”
她接着说:“你找过刘先生了吗?我猜没有,找过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大反应。”
安盈盈话里有话,尹蝉蹙眉不言,心生疑惑。
安盈盈说:“我有个朋友在刘氏做秘书,她告诉我大公子昨天一次抢走了刘先生手上三个项目。他现在都自顾不暇,哪有资金再往《FANG》里投。”
“《FANG》再出问题,不用等到星期三刘先生就先出局了。”
尹蝉从刘老太太过世时和刘方倘联系过后,就再没和他联系过,对于刘氏,她以为结果已经显而易见,如果安盈盈说的是真的,无疑是当头一棒。
她从杂志社出来,站在大厦门口,阳光明媚,春草青青,本该身心舒爽的时刻,她眼里却暗淡无光,心力交瘁。
那头杨嘉树一边等着奶茶店转让,一边日夜跑车。
出租车是一个朋友的,他最近生病了,要总去医院检查,这才让杨嘉树顶上,早班晚班都有跑,但也赚不了多少。
这天杨嘉树也顶了另一个人的班,开一个晚班再加一个早班。
下午三点多一点,他送完上一位乘客到开发区这边,本以为会空车回去,但紧接着又上来一位乘客。
“去阖欢娱乐城。”
是个远单,杨嘉树恹恹的神经精神了些。
上来的男人坐在副驾驶,一上车就开始打电话,对方可能是一起去欢场的人,他开口满嘴都是浑话,身上的酒气被散到满车厢都是。
“周耀光垮台了。”
突然一句话把杨嘉树的视线往右边拉了一下,入眼的鹰钩鼻让他一下就知道是谁。
“你也太天真了,就一个卖奶茶的对付得了当官的?还不是有人看他不顺眼,趁这次被爆了出来,顺势把他扳下去。”
鹰钩鼻点了根烟含在嘴里,吐词不清地说:“他哪里只有那一件破事,他干的都够进去待上个几年了。”
前面遇上堵车,杨嘉树停下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车尾。
鹰钩鼻把车窗摇下来,弹了弹烟灰,换只手拿着手机一边抽烟一边讲电话。
“主任这个位子不大不小的官,外面人是看不上的,十有八九是从内部升。”
“哈哈,你小子识相,哥把你当兄弟看,那就借你吉言了,今天先在阖欢玩玩,这事成了那一腕就是我的。”
“好,晚上你们来安排,我马上到了。”
鹰钩鼻挂了电话,看到车子还堵着紧不开,说:“你往这条路走什么,这里修路每天都堵,你做司机的不知道啊?”
“不好意思,今天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杨嘉树沉闷的声音刚落,鹰钩鼻看过来说:“呦,是你小子啊,巧得很。”
杨嘉树没说话,跟着车流往前开开停停。
鹰钩鼻把烟蒂扔出去,若无其事地问杨嘉树:“怎么跑出租车了?”
杨嘉树回:“帮朋友顶几天班。”
鹰钩鼻笑了下,心知肚明怎么回事。
“这生意怎么样?”他拍着前面的台子说。
杨嘉树不带情绪地说:“还行。”
“跑一天能赚得了多少呢?”
“不多。”
杨嘉树片言只字地搭腔,鹰钩鼻自然知道他是在敷衍应付,只是觉得杨嘉树淡定地有些反常了,怎么样也该提提封店的事探探口风。
出租车在红灯到来的最后一刻通过斑马线,驶向下一条街道。
鹰钩鼻接着话题:“我看没奶茶店赚得多。开车累,一坐十几个小时不能动,还是当老板好吧。”
杨嘉树眼神顿了一下,减速打转方向盘。
“不过这年头做小生意也不是容易的事,民不跟官斗这句话你知不知道,你又偏偏不信邪,怪的了谁。”
鹰钩鼻句句戳着杨嘉树在说,看那个穷酸样忍不住又嘲讽几句,临了又状似不解地问:“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视频你是去年录的,为什么今年才发出来?”
52书库推荐浏览: 1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