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时,赵员外赶了过来, 一起过来的还有那设计了这一切的赵夫人,喜丫上前对着赵夫人直接打和踢,没有人上前阻止,最后被萧真拉开。
赵员外当着所有人的面休了赵夫人,又赔偿了秦家许些银子,事已至此,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村里,则是说李苗儿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来小产。
仅仅是一个晚上,从发生到解决这事,一切看似平静了下来,而秦家恐怕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欢声笑语。
赵钩至始至终沉默着,偶尔会偷偷的去看昏迷了一个晚上的李苗儿,眼角有泪。
秦东将李苗儿抱回了秦家,小神医又给开了一些药之后,萧真这才感觉到有些累,便去屋里休息,转身见着韩子然脸色很不好看着自己。
“原来娘子竟是这般大胆的,为夫日后倒不必再为你操心了。”韩子然冷冷的道。
萧真心里咯噔了下,知道这次的事让韩子然是真的生气了,忙道:“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见赵钩被人绑架,就跟着出去了。”
“是认为我手无缚鸡之力帮不上忙吗?”
“当然不是。我就是……”萧真思索着自己该怎么解释,这事不管怎么解释都无法圆过去啊,只得一口咬定自己当时是太着急了:“我是真的急了,也就顾不得什么追了出去。”看他睡得沉,她以为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自己把赵钩直接带回来就是,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韩子然深深看着妻子,见她着急解释的模样,他想算了,可心中就是有着一团火在燃烧着,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醒来不见到她,心里就一直在焦急着,那种担忧与害怕失去她的恐惧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他向来不是会害怕的人,可到现在为止那份后怕依然存在。
“相公,怎么了?”见韩子然看着自己发呆,萧真疑惑的问道。
“你真是吓了我一大跳,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韩子然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她是他的妻子,是他该一辈子保护的女人,他知道自己也是喜欢她的,可昨晚那恐惧,害怕失去她的心情,让他心里有些疑惑。
“我保证,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萧真在心里轻吁了口气。
当萧真的肚子圆滚滚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
今年的大雪来得晚,过年前二天才下了起来。
过年那一天,朝廷大赦天下,只因贵妃娘娘经过三天三夜的镇痛产下了皇帝的第三子,贵妃是鲁国公的嫡女,又辛苦为皇帝生下了第三个儿子,皇帝感其辛苦,特大赦天下,不过旨意来到这里时,估计颁旨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独秀村都在为这事庆祝,因凡年满二十八的士兵也在大赦之列,说独秀村在瑞王之乱时,当时被抓去充军的壮丁就有十来人,如今都能回来,怎么会不高兴呢。
那钱媒婆已经开始到处奔走了。
大年夜,秦家和萧真韩子然一家在一起用年夜饭。
秦大娘正高兴的说着这事,萧真,吴印,小神医在听到瑞王之乱时,都沉默了一下,但也只是瞬间又恢复如常。
吴印,秦东,小神医,秦老爹四人开始喝酒划拳起来,小神医不擅长这个,因此总是输,气得哇哇大叫。
韩子然则是对着小楼禹在言传身教关于酒桌上的一些礼仪。
赵钩没有来,秦家的事虽然过去了大半年,但秦家还是没有原谅他,况且那事对李苗儿身体的打击也很大,小神医悄悄跟她说过,李苗儿此生可能再难受孕。
吃完饭,聊完天,几人就回到了自个家里。
赵钩的屋里点着烛火,正在认真学习着。
吴印,小神医对视了一眼,走进屋里将他拉出来,吴印笑拍着赵钩的肩膀说:“兄弟,该吃年夜饭了。”说着,拉着他走向了灶房。
萧真和韩子然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牵着小楼禹的手也走进了灶房,相处了大半年,大家对赵钩早就没有了以前的偏见,一个在努力改变自己,努力生活的人,总是会受到大家喜欢的。
大年初一,一大早。
独秀村被大雪覆盖着,一片沉静,但很快,银白一片的雪地就被清理干净。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闹声音就响了起来。
村子开始张灯结彩,倒不是谁家喜事,而是迎接着被征兵的男儿们回来,听说当年被抓的有二十多人,只不知道回来的会有几个。
韩子然被村长叫去写字了,回来时见到吴印二人正在拆着院中的篱笆,妻子在帮着小忙,小神医在篱笆的另一头,也就是他新造好的家里晒着草药。
“你们在做什么?”韩子然看着那已被拆了一个门出来的篱笆,笑道:“这是要打通二家的院子吗?”
萧真点点头:“是啊,望临说懒得去外面走,要把二个院子连起来。”
“赵钩和禹儿呢?”
“他们去村口看热闹了。”
韩子然点点头,走过去帮妻子的忙:“你们怎么不去?村口这会敲锣打鼓还跳舞的可是很少见的。”
“做好了再去也不晚啊。”萧真笑说,与吴印和小神医互望了眼,又沉默了下来,瑞王之战,全军覆没,只除了她与一些武功高强的亲卫兵活了下来,那场仗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事,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小山村里,当年那场乱中竟然也有壮丁被抓去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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