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宫女一听立即去床上拉缩在床角的锦妃。
帐子拉起的那刻,萧真见到锦妃手中还抱着一个二岁左右的稚子,正是太子。
“你们谁敢碰本宫?本宫怀中抱着的可是当今的皇帝。”锦妃早已失去了以往妩媚光鲜的模样,这会披头散发,满脸苍白,一双原本漂亮的凤眸充满了警惕与恐惧。
“皇帝?哈哈哈……”那几名宫女都轻视大笑起来。
“狗屁皇帝,你这个儿子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
很快,锦妃就被她们拖了出来,强迫着喂食,宫女的动作粗鲁不说,甚至在幼小的太子身上也毫无顾忌的抓着。
“娘,娘——”太子大哭起来。
“不要抢走我的儿子,不要抢走我的儿子。”怀中的孩子被宫女抱走,锦妃终于害怕起来。
“那就求我啊。”为首的宫女一手抓着小太子的衣领,趾高气扬的道。
隐在暗处的萧真与白皓拧着眉,白皓心中焦急,不明白为何萧真还不出手,不禁频频以眼神示意她。
萧真不动,直到锦妃果真跪下来,甚至去爬了那些宫女的跨下,她也未动。
白皓看不下去了,恼道:“夫人,你还等什么呢?”
“我在想,为何先帝不是给我御林军的兵符,而是凤令。”萧真其实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这还简单,先帝就是希望您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去扶持太子殿下登基。所以先帝从未废后,甚至对外还说您去外养身体了。”
“可做为皇后,我没有任何的实权,自保都难,更别说去保太子了。不是吗?”
见锦妃一直受着唇,白皓急了:“咱们能回去再说这事吗?先救了锦妃娘娘再说。”
“不能。”
“您跟锦妃娘娘有仇吗?”
“虽有些看不惯她,但也没仇。她会变成现在这模样,也是她往日做人太失败了。”
“就算她做人再好,一旦落了势,还是会被这般对待。这就是皇宫。”
这点,萧真不否认:“回去吧。”
“什么?”
“锦妃死不了,太子殿下也不会出事。鲁国公不是奸佞之臣,至少现在不是。他应该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而已。”萧真说着,趁着所有人不备之时离去。
离开皇宫,回到了白家在京城的落脚处,白皓气得头顶冒烟。
白士聪赶紧上前问明白情况,白皓将事情一说,白父顿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倒是小神医拍手称快:“姐,做得好。你以前可没少受那锦妃的气啊。”
“我哪有这般小心眼。”萧真笑了笑:“白皓,将那凤印给我。”
白皓气归气,还是进屋将凤印拿了出来给萧真,见她拿了凤印之后一直在仔细的瞧着,没好气的道:“你瞧什么?这东西你应该看了很多年,还不熟悉吗?”
萧真继续瞧着那凤印,一会喃喃道:“我记得当时这中间没缝的啊。”说着一用力,也没见她怎么使力,那凤印突然被她一分为二了。
场中三人都大叫起来,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竟然将凤印给弄坏了?
“姐,这印的中间还有东西藏着。”小神医呼道。
凤印的中间是空的,放着二样东西,一封看似信,另一样则是……
“兵符?”白士聪在看到凤印中所藏的那雕刻着龙头的玉时惊呼,“这兵符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应该已经在鲁国公手中吗?”
“这说明其中有一个是假的。”白皓轻喃,随即与小神医异口同声:“鲁国公手中的兵符是假的。”
此时,萧真已经摊开了信在看,信是先帝写给她的,写着:“朕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给你写信,毕竟朕恨你,厌恶你,你是朕这一生的耻辱,极大的耻辱。可朕最不舍的也是你,哪怕知道了你在何处,知道了你和丞相已经成亲,已经生儿育女,朕却舍不得去打破你宁静的生活。你护着朕长大,与朕一同经历风雨,几次为朕受伤,甚至危及性命,而朕却杀了你的兄弟,这是朕欠你的。”
“朕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封信,但朕觉得你会看到这信并且找到这真正的兵符,你对我既已无爱,又怎么可能再贪恋于皇后之位呢。你必然会想到,为什么朕交给你的是凤印而不是兵符。朕的太子,江山就交给你了,希望你一如当初对朕那样……”一滴墨水在这里染开,看不清后面的字,但想也知道他写了什么。
萧真接着往下看:“当你告诉朕你是女子,要做朕的皇帝时,朕慌了。朕从来没有想过,被朕视为兄,视为师的男人竟然想要睡朕。”
萧真的手一抖,信差点掉落,闭闭眸,再看下去:“我从小被很多人爱着,但我其实不懂爱,我只知道你们该护着我,宠着我,爱着我,这些是我该受的,可从来没有人教我去爱别人。”写到这里,他已不再用朕,而改用了我,想来那时的他心里也是矛盾万分吧。
“我想,我们才会变成如此吧。许是前生,你欠了我,所以今生,我大度的放过了你,许你和丞相百年好合。来世,咱们两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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