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彦望了望韩子然面庞半响,蓦的后退了一步,稚嫩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得惊惶。
“怎么了?”萧真问,小时彦这是什么表情?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时彦的表情很是怪异,既怕又是无奈又有些尴尬的模样。
“什么事?”
“我父亲先前曾经对你和韩大哥施过祝由术。”
萧真点点头:“不错。”
“后来,我父亲觉得韩大哥实在可怜,他那般的爱慕于你,也放下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身份跟随你,而你还不为他所动,我父亲见韩大哥一个人时看起来总是那般的孤单,就,就……”
一会儿父亲,一会韩大哥的,小时彦这话说得让人纠结,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的时候,萧真见他卡住怎么也说不下去了,正要问就什么,赵介和吴印已异口同声的问出来了。
“就什么?你倒快点说啊。”
小神医先前与时彦走得最近,这会看到小时彦脸上的怪异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张着唇露出了无法置信的样子。
“父亲就擅自改了他的命运,这也就是我父亲早逝的原因。”小时彦面露害怕,似乎这事让他很是后怕的样子,眨着眼晴道:“所以我一直警告着自己,以后这事我万不可以做,我还这么小,不可以早死。太吓人了。”
众人:“……”
“你改了他的命运?什么命运?”萧真问,韩子然是丞相之命,可在他没有遇到时彦时就已经脱下了官袍,他的命运完全是他自己改变的,与时彦有什么关系?
“韩大哥本是孤煞之命啊,他从幼时开始就将会被至亲抛弃,长大了之后更是众叛亲离,这一世注定孤独无依,无妻无子的。”
“什么?”萧真看着眼前这张稚嫩的小脸,小脸上那认真的样子并不能取信于人,最重要的是,她没怎么听懂:“孤煞之命?但命运被时彦改了?这命运,你怎么改?”
“咱们时氏一族原本就是神的后代,能与天地气运相联,再加上利用祝由术稳定人的心性,气势和命运改变就很简单,但若改了他人命运则会反蚀回施术人。”
“你们听懂了吗?”萧真看向赵介与吴印。
吴印与赵介互望了眼,摇摇头。
“家姐,”小神医在旁说道:“先前你和韩子然在山里与皇帝对峙时,时彦就说韩子然周身的气息变得奇怪,后来,时氏一族的秋烟也说过,韩子然和你的命数是发生了变化的。”
“来的路上,小神医说韩大哥被祝由术梦魇了,我当时还在奇怪,除了先前背叛了家族的大祭祀,我等族人施术向来有始有终,断不可能会让受术者受到伤害。所以,韩大哥这次陷入昏迷,并不是被术中梦魇了,而是与他的命数博弈。”小时彦道。
“我虽然听不懂这些东西,但照你所说的话,子然被时彦变了命数,时彦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为何子然还要受此苦难?”萧真问。
小时彦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方才想起了一件事来。”见所有人都只看着他,小时彦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什么事?”
萧真揉揉有些头疼的额头:“快说。”
“好吧。有一天吧,有一个陌生人进了谷里,说要找我。”时彦很是不好意思的道:“他单身一人能进谷,说明他与我有缘,我就去见他了。见了面后才知道他是来找我父亲的,可我父亲死了啊,我就告诉他我是族长,我父亲会的我也会,他就跟我讲了他的故事。”
众人静静的听着。
小时彦道:“他说,他有一个很讨厌,很憎恨的女人,他被她逼着娶了她,成亲之后,他过得很痛苦,可是有一天,这个女人突然跟一个他最欣赏他依赖的兄弟跑了,他发誓要找到她并且杀了他们,然而每次找到她,他却下不了手,他明明那么讨厌那个女人,那么憎恨她,只有要在杀她时才发现内心并不想伤害她。也在那时他才知道他爱她的,可她已经嫁给了别的男人,他就问我,这一世他放过她了,希望她能过得好。可不想下一世再碰到她,可有办法?”
小时彦看了眼微怔忡的萧真,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又说:“我就告诉他,只要获得了那个女人同意,那么他们俩人下辈子就不会再碰见了。原本也没啥的,只是那个男人说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大哭起来,哭得比我这个孩子还要孩子,他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大声哭过,反正这里没有人,只有我一个孩子就好好的哭一场。离开的时候,他的背影看着好孤独,就像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了他似的,我心里不忍。”
吴印,赵介,小神医都看向了萧真,他们都猜到了小时彦所说的那男人是谁。
“然后,”小时彦停顿了好一会,才一脸愧疚的道:“我就把族里的同心锁送给了那个男人。”
“什么同心锁?”赵介问。
“同心锁?”萧真喃喃,“好像在哪里听到过。”随即讶道:“是不是一把石头做成的锁?”在术里,这个锁就一直出现在子然手中。
小时彦点点头:“是石头,但不是由石头做成的,那是上古神器。只要一男一女死后葬在一起,这把锁就会让这二人下一世再做夫妻。可如果仅仅是一人拿着这把锁下葬的,在世为人时他就会紧锁住他所执着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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