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知道了吗?”柳氏问道。
“秋儿上回从学堂回来我已经告诉过他了。”萧真说,儿子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她从去年开始就已经跟他说起过这事,韩秋当时虽然很惊讶,但也接受了。
“你们也可真够狠心的,就不能等秋儿成家立业了之后再离开吗?也没几年了。”柳氏叹了口气。
“有大哥大嫂在孩子们身边,还有吴印他们,我们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韩子然淡淡一笑。
“那哪能一样?毕竟你们才是亲生父母啊。”柳氏是很不赞同韩子然这年纪轻轻的就回乡下去过苦日子,而且哪里不好,非去那么远的吴越,这一来一去少说也得一个半月,聚聚也不方便。
“好了,别说,先吃饭吧。”韩家大哥指了指桌上的菜:“都凉了。”
离开的事是几年前就说好的,如今已成定局,唠叨的也就唠叨了几句,别的也不再多说什么。吃完饭,喜丫和方香儿就要帮着萧真去整理东西,萧真反问了句:“整理什么东西?”
方香儿奇道:“姐姐和姐夫要回乡下长住,还不得收拾一下?这少说也得拉个三大马车呀。”
“是啊,”喜丫道:“可以收拾起来了。”
萧真一脸纳闷:“我已经收拾好了。”
当喜丫和方香儿看到萧真所谓的收拾好只是一个包袱,还是个小包袱时,一时都无语了。
萧真指着屋内:“没什么好带的,唯一重要的就是子然的书,他说这些书就赠送给秋儿的学堂了。”
“姐,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没添置吗?”方香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内的摆设,还真是的,这屋里的模样就跟当时他们搬进来时一模一样,不多一件不少一件,可这些桌椅床什么的,自然没必要带去乡下,先前看着这屋没觉得什么,如今要搬家了才发现什么也没有。
“也没什么好添置的,生活上大嫂向来对我们照顾得无微不置,其余的,我也不知道该添置些什么。”萧真见俩人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自己,哈哈一笑。
“姐,你别告诉我,这些年,你连一套行头也没有?”喜丫看着那二个小小的布包,行头装不下的吧。
“什么行头?”
“就是首饰啊。”
“当然有,我好歹也是位丞相夫人。”萧真走到梳妆台旁,打开抽屉,里面赫然放着三套金器,每一套都价值不菲,可这些在喜丫与方香儿看来,都不算什么。
“就只有三套?”方香儿和喜丫开始反省自个先前有多疏忽姐,他们客上居如今也是数一数二的商号,可不想商号的老板娘竟然只有三套行头,说出去实在有些丢人啊。
“够多了,我平常也用不着。”萧真对这些并没什么要求。
几个人正说着,吴印匆匆走了进来:“姐,遥儿回来了,太后与皇上也来了。”
太后与皇帝前来,自然是因为韩子然要离开朝堂回乡下的事。
没外人,因此大家只是简单的见了个礼,屋内除了太后,皇帝,萧真和韩子然,其们的都离开了,就连遥儿也回避了出去。
旁人一走,任锦绣也不再端着个太后的架势,而是很生气的看着韩子然与萧真:“哥,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丞相才当了几年呢,又想溜了?”
一旁的皇帝:“……”
“皇上已经长大了亲政,而且做得很好,我没有理由再留下去。”韩子然笑笑。
“我不管,你们不能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任锦绣自然不会同意韩子然和萧真这么离去,这些年来,只要他们在京城,她这心就会安定,这要是走了,她定然又要过得心惊肉跳了。
“皇上已经批了我回乡的折子。”
任锦绣一听,狠狠瞪了自个儿子一眼。
皇帝苦笑了下,他挽留不住,也没办法啊:“爹,娘,你们真的放心离开吗?”爹娘是私下的称呼,他还挺喜欢这样唤昔日的恩师们的。
一直在旁没说话的萧真看着面前气宇轩昂的少年,少年已经高出她整整一个头了,她每每看到润儿,脑海里就会闪过以前的旧人,润儿的长相是越来越像姒墨了:“未来很多事需要你独自去面对,你要成长起来,成长到能保护所有你想保护的人。我们的离去,正是对你最大的考验。”
“说的倒是简单,万一没考验住呢?”任锦绣突然哽咽起来:“润儿亲政这才几年呐,当年支持鲁国公的那些贵族这会心都还没死,润儿要是出了个错,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你们这个时候离去,我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的,有危险了该怎么办?”
萧真,韩子然:“……”敢情这位任太后将这些年来他们所培养的人都当了空气了。
“母后,那倒不至于的。”皇帝忙说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朕也有这个能力去处理。”
任太后看着儿子哽咽的道:“可我不信任你啊。”
皇帝:“……”他是母后亲生的吗?
“总之,你们不能走。”任锦绣吸吸鼻子:“如果你们一定要走,也要等皇帝四十岁之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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