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回来,就是先前没什么时间。”
萧真没再说话,只是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眶就红了。
“姐,”蔡望临愣了下,随即哈哈一笑:“原来姐竟是这般想我的。”
“平常倒是没怎么想,只是突然间你回来了,就想了。”萧真实诚的道,而且回来得还这般意外。
蔡望临:“……”
萧嫂子和萧念他们这会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萧华问道:“阿真,这位是?”
“哥,他是我的义弟,以前,一直是我和他相依为命的走过来的。”萧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叫蔡望临。”
一听是和妹妹相依为命的人,萧华脸上的陌生感瞬间消失,亲切的对着蔡望临说道:“既是阿真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
“大哥好。”蔡望临毫不见外的喊了声,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萧真身后的韩子然身上,一如十几年前那般不屑的撇撇嘴。
“这回不会再走了吧?”韩子然好笑的看着他,并不介意他对他的不喜。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蔡望临道,看在这个男人这几年待他姐还不错的份上,他就好脾气的回答他一下。
萧真身后的韩秋一家子都好奇的望临蔡望临,韩秋对他并不熟悉,可蔡望临三个字他却是无比熟悉的,母亲经常对他说,他还有一个神医舅舅在医游四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
蔡望自然也看到了韩秋,虽说他常年在外,但也是知道家姐生了几个孩子的,见这孩子如此模样就猜出是谁来,正要打招呼,身后熟悉的声音就响起:“小神医?”
白皓和任锦绣从院子外面进来,见家里的人都围着一个背着竹篓的男子,男子身影挺拔,颇为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听得一旁的太后在喃喃着:“蔡望临?”
白皓就着狐疑的喊了声,不想那人一转身,果真是蔡望临,心中虽然纳闷太后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的,但看到故人,高高兴兴的上去打招呼了。
蔡望临转身时,目光从任锦绣身上一扫而过,就和白皓说起话来。
“什么小神医,他都成老神医了。”萧真在旁插话。
蔡望临:“……”
当晚,萧家嫂子又是杀鸡又是杀鸭的,将家里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招待。
车非夫子他们也都被喊了过来。
蔡望临一直在跟大家说着他自己这几年去过哪些地方,又做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他竟然走遍了整个大汉,边走边行医。
萧真静静的听着望临说话,浅酌着黄酒,望着这一桌子人,时光一去不复返,当年的少年,转眼间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庆幸的是,他们都还在她的身边。又喝了口,目光无意间掠过任锦绣,才发觉也的神情有些许的不对劲。
萧真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帘,继续浅喝着酒听着望临讲他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隔天清晨。
萧华萧嫂子起床出来时,萧真早已起来,正在院子里打着井水洗脸,看到兄长出来,便说道:“哥,嫂,在我和子然院子旁再辟个院子出来吧,给望临住的。”
萧华愣了下:“望临要在这里长住吗?”
“是啊。他既然回来了,自然就住在这里了。”萧真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萧华和妻子互望了眼,萧嫂子道:“望临说的?”
“这还用说吗?”萧真将木桶中的水倒掉,“我是他姐,我在哪,他自然也住在哪。”知道兄嫂在想什么,萧真说道:“他就我这么一个亲人。”
一听是如此的情况,萧华点点头:“知道了,我等会就去族长那里说一下要地造房的事。”说着,两人干活去了。
韩子然出来时,见到妻子望着面前的木盆发着呆,绞好的汗巾放在木盆中,刚刚洗过脸:“发什么呆呢?”
萧真抬头看了他眼:“你说望临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孤身一人?想到这个心里有些难受。”
韩子然淡淡一笑:“年少时,别看他总是桀骜不驯的模样,他的心思其实特别敏感。”
“敏感什么?”萧真奇道。
“他不喜欢分离,更害怕分离。”
“他害怕分离?那是谁一离开就是个十几年的?”萧真气道,随即她又沉默了下来,脑海里闪过那一年她决定从皇宫里出来时望临抱着她痛哭的情景,还有瑞王叛乱时,她把他从死人堆里找出来,他不言不语了整整大半年的事,那些事,发生的太过悲壮,别说望临,就连她想起来心里还是忍不住的痛。
“有些伤痛,时间并不能真正的让它愈合。”韩子然打上井水洗脸。
“他向来不喜欢你,也没见你怎么跟他聊,这会听着却好像很了解他。”萧真看着自个丈夫,奇道。
韩子然洗完脸,朝着她一笑:“因为在某些方面,他跟我很像。”他们都害怕失去,也无法接受失去。
萧真微怔。
就在此时,萧婶子的屋里传来了萧华的惊喊声:“阿真,你快来看看娘。”
萧真和韩子然互望了眼,心中一惊,赶紧跑进了母亲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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