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外人的观望,学堂内的夫子们一如既往的做着他们的事情。
“一共八十六名学生参加府试,以我的估计,其中六十人很有望考中。”车非夫子和在坐的夫子们分析着今年府试有可能的结果。
“这八十六名中,其中有三十人并非吴越人,”其中一名夫子说道:“朝廷给的名额吴越只有四十人,算上别的学堂的学生,咱们学堂能分到五个人就不错了。”
车非夫子淡淡一笑:“既然只有四十名额,那咱们争取要十个吧。”
夫子们一脸诧鄂的看着他,自然,车非夫子带过来这里当夫子的学生们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门外听着屋内夫子们聊天的白皓和韩子然相视一笑,俩人也就不进屋了,又从原路返回。
“看来二个月之后咱们学堂就会有十名秀才了,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成为大汉数一数二的存在啊。”白皓笑道。
“有夫子在,这是迟早的事。”韩子然对车非夫子是极有信心的。
“太后这次回京,阿真也跟着一起去,你真的不一起去?”任太后这次是带着她自个的学生去京城最大的绣坊增长见识,几年以前就有打算每年带孩子们去开开眼界,今年才挤出空来。
“我确实是想去,只太后这时机选的不好,马上就是春狩,我好歹是学堂的院长,总要坐镇在学堂。”
白皓哈哈一笑:“你们这辈子都粘在一起,我还以为你肯定是不同意阿真单独去京城这么久。”
“别看她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她这心里啊,一直记挂着孩子们,特别是遥儿。”他自然舍不得妻子离开这般久,可他这会被事情牵绊着没有办法随同。
“皇上这几年纳了好些后妃,但皇嗣也就五位,其中三位还是从皇后的肚子里出来的,你们也不用担心,皇上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我们担心也没有用,这是遥儿自己的选择,未来要靠她自己走。阿真回京一来是看看孩子们,二来,也是去看看大哥大嫂,这么多年过去,也该回去看看了。”
白皓点点头。
此时的萧真原本是在准备着要带到京城的东西,想到路途有些远,万一在路上有个头疼脑热的便到望临这里来拿点药防着,不想竟看到任锦绣也在望临院子外面呆呆望着院内正在整理草药的望临。
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事。望临回来也这些年了,她就没见到过俩人说过一句话,这不像望临的作风,更不像任锦绣的作风。
很显然,此刻不适合她出现,萧真正要离开,就见望临突然抬起头望向了任锦绣,任锦绣见自个被发觉慌张的要离去。
“每次都来偷偷摸摸的看我,太后娘娘的举止,还真是不矜持啊。”蔡望临一开口就让任锦绣气红了脸。
“谁来看你啊?我是来找我嫂子的。”任锦绣脸瞬间沉了下来。
“哦?这可是我的院子。”蔡望临走出了院子,直视着眼前这张就算一把年纪但依然美丽的张扬的女子。
任锦绣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
蔡望临突然说道:“当年,是你自己放开我的,你选择了太后的身份和权利。现在又何必如此呢?”
任锦绣脚下一顿,身子陡僵,好半响,她才说道:“不错,身份和权利那一直是我所要的,我偷偷摸摸来看你,也属实。”任锦绣转过了身,冷冷看着蔡望临:“这并不冲突,如果冲突,我的选择永远只会是前者。”
“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来看我?”
“因为我为你动过心,可不管再怎么动心,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比不上我这个太后的身份。”任锦绣这话说的很冷,说完甩手离去。
蔡望临垂于腿侧的双手紧握,一会,他朝着萧真所站的位置喊道:“姐,出来吧。”
萧真走进了院子:“明天就要上京,我来拿点药备着。”
“不想问些什么吗?”蔡望临看着她。
“没什么好问的。”萧真看着院子内望临晒着的这些草药,叹了口气道:“你们之间不可能。”
蔡望临微怔。
萧真又接着说道:“不管在何时何地,任锦绣想到的永远是她自己,别的人在她眼中什么也不是。你和她相处虽然不深,但接触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明白。还是,你觉得她会为你而改变?”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望临,任锦绣虽然与我们生活在一起,尽管这些年她变化很大,但她的身份永远是太后,这一点不会变。”
“我知道。”蔡望临轻声道。
“为什么是她?”这一点,萧真想不明白,从开始,任锦绣和望临之间就是相看生厌的,不明白任锦绣哪里吸引他了。
“因为我们同样害怕失去,害怕孤单,害怕所拥有的突然消失。每天一个人面对不知未来的那份彷徨,更害怕得到的突然间就不见了。她刚回宫的那段时间总是觉得有人在她饭菜中下了毒,总是命暗影把我叫进宫为她诊脉,看到她每天都活在惊恐之中的模样,我就想到了以前的自已。”
萧真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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