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苦笑了下:“我应付不过来,你也知道,爹娘和我都不擅长这些,幸好皇帝妹夫给我们弄了个管家,这些锁事就都留给管家了。”
看兄长这憨憨厚厚的样子,萧真心里有些安慰。
“你赶紧回宫吧,皇帝妹夫那般紧张你,你可别再让他担心了。”萧华说着,就拉着萧真往宫里走。
她当然不能这样进宫,一进宫就露陷了,萧真忙说道:“我再玩一会就回去。”
“确定?”萧华狐疑的看着她。
萧真点点头。
萧华也就不拉她了:“行吧,反正你身边有影卫跟着,我也不担心,那我去庄子里种田了。”
“去庄子里种田?”萧真没有想到兄长都被封为了候爷还在种田。
“不是你说让咱们别沉浸在富贵窝里,免得忘了初心,变成如那些纨绔子弟一般吗?”
听到兄长这么说,萧真眼底笑意加深,点点头:“好。”
直到兄长的身影消失不见,萧真这才收回了视线,兄长还是她的兄长,没有任何变化,挺好的。不过,也亏得兄长提醒,她想到了一个拿回同心锁的办法,宫里的萧真是她,她即是萧真,不是吗?
回到了客栈,萧真不再出去,而是等着天黑。
店小二给她拿着晚饭时,她又向他打听了一些关于这个世界她的事,然而,除了知道身份名字,别的竟是一无所知,只知道皇帝极为宠爱皇后娘娘。
不过朝中大臣们并不喜欢这个皇后,只因两人大婚至今,也未生下一儿半女。虽然有些奇怪,但萧真听到这里却是松了口气。
她难以想像另一个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和先帝生下孩子的情景。
入了夜,萧真穿上了夜行衣直接朝着皇宫飞去。
她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要尽快拿到同心锁才好。
皇宫,永远是巍峨壮观的,自前朝建立至今三四百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面积越来越大,在老百姓的心中也是越来越神圣,但对萧真而言,它是牢笼,只有进去过,才会知道里面有多让人窒息。
萧真站在高墙之上俯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皇后宫,她早已忘了里面的摆设和格局,至少不会太过清晰的想起它们的模样,更何况后来女儿住进去后,里面是大变样过的。
但此刻,熟悉的庭院模样却让萧真的记忆一点点的回笼。
跳下宫墙,萧真避过了守夜人的眼晴,进了殿内,外面院中的模样与以前相同,就连殿中的布置也是以往的相同,她虽是皇后,但是武将出身,因此都以简单为主,特别是院子,就是她小半个练武场。
萧真望着墙上的挂剑,尽管小细节给忘了,但墙上挂了什么,桌椅如何放置的这些大件还是清楚的,跟以前真的是一模一样啊。
“娘娘,太后娘娘总是拿子嗣这事来刁难于您,说的这些话难听极了,奴婢听着心里难受。”殿外传来了声音。
一陈沉默。
宫女见皇后娘娘什么也不说,叹了口气:“娘娘,您就是太好说话了,太后娘娘这样待您就算了,可连她的娘家人也欺负到您头上来了,真是欺人太甚。”
依然是沉默。
躲在黑暗之中的萧真在听到宫女的声音时内心已经很是吃惊,当见到年轻时的喜丫扶着自己进来时,那种感觉简直不要太怪。
被喜丫扶着的萧真终于说话了:“你不懂,暂时就先这样吧。”
这是她,也不是她,萧真打量着这个皇后,淡妆清抹,烛火照耀着她的脸庞,眉宇之间透着微微的落寂。看到她眼中的落莫,萧真的心一疼,她的一生,最肆意洒脱的日子在战场上,而最让她难堪孤独的日子在宫中。
皇后借着身体累挥退了喜丫,但并没有宽衣入睡,而是打开了窗户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出神,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入睡。
直到凌晨,当萧真以为皇帝不会来时,他来了。
紧抿着唇望着年少时的姒墨,萧真心情复杂。
姒墨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皇后,眼中有着缱绻深情,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才离去,不过是睡在了偏殿。
萧真讶异,他们竟然没睡在一起?为什么?随即她又被自己这声‘为什么’给问的一懵,这不是更好吗?
接下来的一天,萧真都躲在暗处观察着皇后,也就是自己的行为,一天下来,她除了叹息还是叹息,她还是她,是曾在深宫中的她,眼中的孤寂,眉宇间化不开的忧愁,还有对外面向往自由的神情。
皇宫,真的不适合她啊。
这一天的观察,她发现自己与姒墨的相处极为奇怪,一天三餐两人是一起吃的,但他们说的话极少,偶尔的一个眼神,她能感觉到他们彼此的深情,但中间总有一道跨不过的鸿沟在。
夜晚,萧真坐在殿顶望着头顶明月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目光无意间掠过底下的院子,竟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御书房走去。
“子然?”萧真望着底下穿着丞相服走向御书房的韩子然,风度翩翩,玉树临风,可身上散发出的冷,能直接将人冻伤,特别是眼底的阴冷之气。
想了想,萧真跟了过去。
御书房内。
姒墨正在批着折子,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有什么事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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