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个空,萧真走了出来。习惯性的跳上屋顶坐着看月亮。
“今年的赶集日你打算做些什么花样的面具去卖?”细细的讲话声音从屋顶下传来。
“能有些什么花样的?大体也就跟往年一样的。”
“你可好了,每个月拿着些月银,还能靠自己的手艺赚点银子,我除了这月银,什么进销也没有,我也好想像你这样有手门艺术啊。”
萧真换了个位置望去,就见二个十六七岁的丫头正坐在门槛上说着话,其中一个丫头手里拿了个底白的面具画着什么,忽的一陈夜风吹过,画着面具的少女揉了下眼睛,睁开时叫了声:“这风真讨厌,滴了颜料下去了。”说着,便将这面具丢在旁,又从后面拿了个新的底白面具开始画。
“人呢?都去哪了?”另一头,一道嬷嬷的声音响起,二个小姑娘一听,赶紧起身朝那声音跑去。
萧真跳了下来,捡起被丢弃的面具,只见这面具画了一半,是半张栩栩如生的鬼脸,至于另半张上,则滴了点鲜红的颜料,就像在半张脸上点了颗痣般,看着还挺有喜感。
“手艺确实不错,既然不要了,就给我吧。”萧真左看右看,感觉还挺喜欢的,便放进了怀里。
等韩子然回来时,已是深夜,喝了酒,一身的酒气。
“公子会喝酒?”萧真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半大的少年这微醉的模样,乖巧的坐在床上,少了平常的那点清冷,多了一丝无害可亲。
“我当然会喝酒。”韩子然一眼你不要看扁我的神情。
“公子喝了多少?”
“不多,也就一二壶。”说着,冷哼了声:“所以我会喝酒。”
看得萧真想发笑,这看似微醉,其实已经是醉了:“酒好喝吗?”
“好喝,我还要喝。”
萧真忍俊不禁,难得看到韩子然如此稚气的一面,服侍好他躺下道:“小的去给公子打水洗脸。”
就在萧真话音刚落时,门被打开,欢儿捧着盆水走了进来,一见到萧真,就堆起了笑脸来:“萧真姐姐,这里让我服侍公子入睡吧。”
“你来?不用了,嬷嬷不是说了吗?以后由我来照顾公子便行。”萧真要去接过木盆子,却不想欢儿避开了她:“姐姐平常照顾公子也累了,就由我来吧。”
“真不用。”
“萧真姐姐,你别忘了,我可是夫人特意安排在公子身边照顾的。”欢儿娇俏的脸沉了下来。
萧真点点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话没错。但今晚若是将公子交由你的话,我担心公子的清白不保啊。”
“你,你胡说什么?”欢儿脸一红。
“总之啊,明早你定会在公子的床上醒来,对吧?”
“胡说,没有的事。萧真姐姐,我敬你比我大,可你竟然如此污损我的名声,你,你心思可真是歹毒啊。”
“不管我心思是否歹毒,你今晚特意在公子醉了的时候来侍候,居心何在啊?要我将嬷嬷叫来吗?”
欢儿一听萧真要去叫嬷嬷,脸色一变,跺了跺脚,将木盆放下就恨恨离去。
萧真摇摇头,端起木盆转身就要给韩子然擦脸,却见少年突然坐了起来,正睁着眼晴看着她,清冷幽深的黑眸哪有方才的醉意。
“公子装醉?”萧真讶异。
“我方才进来时就看到欢儿偷偷在外面,想看看你会怎么处理?”
萧真哭笑不得:“结果公子满意吗?”
“还不错。关键时候还能顶得上用场。”韩子然起身接过萧真递过来的汗巾擦脸。
将汗巾挂好,萧真替韩子然解开腰带,让他舒服的躺下,笑问:“公子是真的不打算收了欢儿吗?”
“我从不开玩笑。”
萧真微愣了下,一时没明白他说从不开玩笑是指哪件事?
“看来是我待你太好了,平常你没将我的话放在心里。”韩少年的神情微微不满。
“公子所指,是指哪句?”
韩子然没理她,上床便躺下。
萧真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与方才话题有关韩少年曾说过的话,走到床边道:“公子若没收欢儿的心,何不将她遣回吴越?也省了日后的一些事。”
“她若回了吴越,在我母亲与祖母那对你胡说一通,我不见得能保下你。”韩子然冷冷说完,背对着她。
韩子然竟然是在担心她?萧真有些意外,也有些暖心,自己与他也不过相处了几个月,他却能这般为她着想,心里还挺开心。想想,觉得也是。这欢儿表面看着活泼无害,但心眼也是极多的,一回了吴越要真在夫人和老夫人面前说她点什么,她也无可奈何。
“小的谢谢公子关心。”换好衣裳,吹了烛火,睡觉。
下了第一场雪时,萧真已连续在帝王山狩猎了二十来天。
司徒的地图也是画了一小半。
当帝王山的东隅一角突然惊起一群飞鸟时,在半山腰烤着雉鸡吃的司徒叹了口气说:“这九皇子是不是打猎打出瘾了啊?时不时的来这里打个猎,真当我是在这里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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