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出口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这一出去也是会找个地方先安置着,看看自己若消失了个月把,那韩家是否还会派人来杀她,如今,若真能留在鲁府,比起在外,肯定是更为安全。
这么一想,萧真也没再拒绝,抬头感谢时,便见原本对她还算善意的陈嬷嬷与那丫头正冰冷的盯着自己,便道:“萧真谢过小姐的收留之恩,可这般住着,心里总是不安,还请小姐让我跟着陈嬷嬷做事,也算是在报答小姐的救命之恩。”
陈嬷嬷愣了下,没想到萧真竟会想跟着她做事,转而一想也好,把这个女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使不出鬼来。
陈嬷嬷所想,也是萧真说这翻话的意思,既然要在这里住个几天,自然是要让她们放心为好,若不然,免不得使绊子。
鲁清瑜想了想,也就点头同意了。
因此萧真在鲁国公府就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
转眼,十天就过去了。
这十天来,萧真最大的收获是知道了为何陈嬷嬷一改刚认识那天的善意,天天冷眼看她,只因一年前,仅七岁的嫡小姐也救了一名受伤的女子,同样的,嫡小姐也让那女子留下来做了使唤丫头,不想没出半年,那丫头便偷起了嫡小姐的首饰逃走,逃走时被发现,竟然挟持了年仅七岁的嫡小姐,嫡小姐为此受了伤,在脖子上留下了浅浅的划伤疤痕。
正当萧真奇怪于既然发生过那样的事,为何鲁国公与鲁国公夫人还能让女儿将她留下时,陈嬷嬷冷冷回了她一句:“救你之事,只有小姐贴身的几人知道,若不然,你以为国公大人会让你留下?”
萧真恍然,随即笑说:“陈嬷嬷放心吧,我会好好做的。”
陈嬷嬷冷哼一声,不过神情倒也没有再像上几天那么冷冰冰了,毕竟活了半辈子的人,眼光多少还是有些的,这些天这萧真做事还是比较踏实的。
自萧真告诉了陈嬷嬷自己是吴越的人后,没过几天,陈嬷嬷竟还真叫了个吴越的人过来和她对盘,萧真很庆幸自己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当那人说出家乡话时,她这脑子竟然下意识的就对上了,加上成亲那天,叔婶又跟她说了很多小事的时候,加上一些地名,她也大部分能说出来,陈嬷嬷多少对她也是放心了些。
夜里,打起了雷。
即将入夏的雷打得吓人,那声音就像要把世界震碎了般,萧真打开窗户看着天空那在乌云后面滚破天际的爆雷,不禁想着,她离开韩家已经好些天了,不知道韩子然是否还在找她?崔嬷嬷现在又如何了呢?
关窗,上床睡觉。
隔天,萧真起了个大早,昨夜应该是下了雨,院子里到处都是坑洼,周围与她一起起了个早的婢女走路都在用跳的,以避开那些泥洼。
萧真梳洗完毕,也出了屋,与往常一样,她第一件做的事是去柴房拿柴,这是她每天早上要做的事,很轻松,只要将厨房里的干柴堆满就行。
就在萧真进了柴房的小院时,就见一年轻男子正抡着斧头在劈柴,男子弯着腰,一手拿出木头来放来,另一手则迅速的拿出斧头劈下,动作一气呵成,可见是做惯了的,萧真没看到他的脸,只是望着男子只穿了薄衣的上身,他应该是劈了多时,薄薄的衣裳已被汗水浸湿紧粘在身上,露出结实魁梧的身形。
这若是做起农务来,得是多好的劳动力啊,萧真心里这般想着,她若是回吴越和叔婶一起过日子,必然是要嫁......随即,萧真怔了怔,她在乱想什么呢?
许是萧真的视线实在是太过专注了,男子隐隐有些察觉,抬起头就见一女子正傻呼呼的用灼热的眸光看着他的上半身笑着。男子脸一红,赶紧放下斧头拿起被他丢在一旁的外杉穿上了,穿上后他又寻思自己穿衣干嘛,平常自己也是只着了薄衣劈柴的,只是,往常没女子这般用如此目光看他的。
想到这,男子更加不自在了,见女子还在看着自己,紧着声音开口:“姑娘是新来的吗?以前好像没见过。”
“是啊,我新来的。”萧真赶紧甩去了方才冒出的莫明其妙的想法,爽朗的笑问:“你也是新来的吗?我在这里拿了半个月的柴火,也没见过你啊。”
虽然女子眸光还是让他不自在,但这爽朗大方的笑容倒让男子有了几分好感:“我是府中的侍卫,每半个月会来这里帮陈嬷嬷劈一天的柴。”
萧真点点头,对着男子这张黝黑但耿直的脸还挺有好感的,一听是侍卫,不知为何,好感度又升了不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耿忠。”
“多大了?”
耿忠挠挠头,一个姑娘家问他多大了是什么意思呀,但还是如实回答:“二十了。”
“比我小一岁。”
耿忠愣了下,这姑娘竟然比他还要大,还真是看不出来:“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
这话萧真喜欢:“你劈柴吧,我拿柴。”
“好。”拿起斧头便要劈柴,余光风萧真拿木柴并非几十根一起,而只拿三四根而已,不禁说道:“你这样拿柴得拿到几时呀,等我柴劈好了我帮你拿。”
萧真不是拿不了柴,而是身上的伤还没好,她怕拿太多伤口恢复得慢,但听耿忠这般说,也不拒绝,爽快应口:“好。 不过我还是要先拿柴去厨房的,等会你劈好了,再帮我一起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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