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真看到韩子然时,也在奇怪他怎么来了,但这会,只得先跟着他走。
出了伍府,一辆马车停在外面,是韩子然的。
随着他上了马车,萧真见他的脸色依然不好,便觉得应该是自己方才的杀人让他不快了,确实是她莽撞了,会不会让子然有麻烦?当时她看到欢儿的惨状,伍母保小舍大的做法,她血气一上来,便杀了伍家公子为欢儿陪葬。
但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啊,萧真找着话:“你怎么来了?”
韩子然没说话。
萧真摸摸鼻子:“我知道我在京城杀人不对,或许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事,我当时......”
“我明白。”
萧真愣了下,抬头看着他,韩子然清冷的黑眸漆黑而深邃,还有对她的一份无奈,听得他又说道:“欢儿虽是一个婢女,但婢女的命也是命。”
“你一切都知道了?”
“我方才到时,暗影已将事情跟我说了。”
“那你在气什么?”
“我不希望你涉险,只要看着你拿着刀剑之类的,我的心总会害怕。”韩子然自牵了萧真的手后就没再放开过,这会更是握紧了她。
“我没事。”
“阿真。”
“嗯?”
“京城不是战场,”韩子然看着萧真的眸光清清冷冷,声音中还有着一份冷凛,好一会,他又道:“就算心里再愤怒,再生气,也有官府来解决。随意杀人,那是犯法的。”
韩子然生气了,萧真知道,他从来没有这般冷冷的跟她说过话,轻点点头:“我知道。”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也忘了战场是个什么样的,只是那一刻,就这样做了:“那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去趟官府?”
“去做什么?”
“认罪?”
韩子然冷笑一声:“认完罪之后,再带着兄弟们去找个能够投靠的人?”
萧真愣了下:“赵介开玩笑的。”他还当真了呀。
韩子然轻哼一声。
“那现在怎么办?”她杀了人,如果让官府办案的话,自然要被关进大牢的。
“怎么办?”韩子然冷声道:“我自然要去努力做个能让你投靠的人。”
所以最后,伍家善后的事就落在了韩子然的身上。
萧真不知道韩子然是怎么处理的,听吴印所说,皇上这会身体不好,那如嫔是连皇上的面也见不着,且因她以前受宠,碍了贵妃的眼,因此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更别说帮着伍家什么了。
吴印说,就算如嫔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帝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嫔妃而责怪韩大人的。
苏嬷嬷葬了欢儿之后,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萧真就让他在后院里静养。
至于欢儿的孩子,暂时让他住在了神医府上,这孩子的身体不好,恐怕从小到大,少不了与药为伍。老神医与这孩子似乎颇为投缘,听说喜爱得不得了。
转眼间,就到了九皇子,也就是太子殿下与宁家大婚之日。
太子殿下大婚,整个京城为之沸腾,宁家的十里红妆,更是成为了大街小巷的话题,然而,就在大婚这天清晨,所有的议论声嘎然而止。
皇帝驾崩了!
从早上的普天同庆,到下午的普天同哀。
那宁家可以说是经历了从天堂瞬间掉到地狱的心里路程。
正在后院跟一众嫂子们诅咒害得她们夫人吃了那么多苦的宁家婚礼不顺的喜丫,听到吴印来说皇帝驾崩时,刚喝进的水差点喷出来,肋了个去,这不顺也来得太顺了吧。
萧真这会正与韩母,柳氏,张氏坐在亭子里说话着,听到这事,觉得宁氏也未免倒霉了点,这大婚之日竟然成为了普天同哀的日子。
“活该,”韩母挑着眉,眼底尽是解气:“那时,她竟如此歹毒的对付阿真,也是苍天有眼,让她受到这样的惩罚。”
柳氏点点头:“一个大家闺秀,竟然会有这般狠毒的性子,现在想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大婚之日,皇上竟然驾崩了,娘,大嫂,三弟妹,你们说太子殿下以后还会娶她做皇后吗?”张氏奇道。
“不娶才好。这般恶毒性子的女人,怎配得起母仪天下皇后的身份呢。”在家里,韩母说话自然是没有顾忌的。
柳氏点头赞同,对着萧真笑说:“三弟妹,看来老天也是在帮你呀。”
萧真笑笑,还真是挺巧的,那宁氏姐妹派人想要玷污她,并且欲杀她,九皇子对子然过意不去,就有意晾晾宁家,隔了大半年才想着娶了宁氏,顺便也有冲喜之意,希望皇帝的病好些起来,没想到冲喜不成,反倒把皇上冲崩了,嘴上却说道:“皇上驾崩,子然又得忙好一陈了。”
果然,这一夜,子然没有回来。
萧真正欲睡着之时,几声猫叫传来,竟是吴印的暗号,边寻思着什么事边穿戴起来朝外走去。
院子里,吴印,赵介在,旁边还有二人,竟是蓝虹与蓝镜。
蓝虹一见到萧真时,面色很是复杂,与蓝镜一同单膝跪地:“参见斧头上影。”
“起来吧,以后别这般行礼了,跟吴印和赵介一样随意就好。”萧真笑笑:“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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