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来过的地方,而现在她却觉得很陌生,也许是心境变了,看什么都觉得不同了。
苏亦寒上次怒气冲冲将她拉出去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自己又来了这个不怎么愉快的地方,今晚来参加这个辞职宴的人,也还是上次那群参加庆功的人。
不知道谁点了一首死了都要爱,原本有点拘谨的场子,被那几声嘶吼暖了起来,不过林夏夏的心总感觉七上八下的难受,她皱着眉头,端起眼前高浓度的酒一口闷下,呛得不轻,咳了几声缓过来之后,又破天荒的去抢麦,也跟着一起唱了两嗓子。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发泄过后,心里的那种失落感并没有消散,继续堆积在胸腔,难受。
“夏夏姐,你的电话。”喝的七荤八素的同事高举手机,对着林夏夏醉醺醺的喊道
林夏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接过手机坐在沙发上,淡淡问道:“喂,哪位?”
“你好,这里是医院,你是宋易先生的家属吗?”一道清丽的女声透过屏幕从那头传来。
“我不是,出什么事了吗?”她从耳边拿开手机,重新看了一眼,确定是自己的之后,讷讷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发现宋易先生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请你通知他的家属来认领尸体好吗?”
手机不受控制的从掌心滑落,碎了一地。
周围的声音像是被屏蔽了,空洞的眼眶浮现出血腥的红色,耳边环绕的只有那两个字,尸体。
她们说尸体。
她想笑,可是她笑不出来。
茫然的环顾了四周,她在哪?她是谁?那一瞬间她的脑子是空的。
怎么可能呢?前几天那个叫宋易的人还笑嘻嘻的说“林夏夏,你真丑。”
怎么今天就有人叫她认领尸体呢?一定是打错了,天下叫宋易的人那么多,打错电话的人也那么多,对,就是搞错了。
宋易那么年轻,怎么会死?他不抽烟,不飙车,不醺酒,他也没病啊。
如果你问林夏夏你最讨厌什么地方?
一定是医院,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病。。。。。。。。。。。。
☆、死亡来电
医院除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死亡的气息,那么浓烈,扑鼻而来的窒息感,像一只大掌狠狠掐着人的心口,脚步声在深幽的走廊响起,林夏夏一步步走向那个死神眷顾的地方。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前一秒一个新生儿降生了,后一秒可能就有一个生命如陨石般降落。
尽头处,有一个高大身影站在门口,光看背影就足够心酸孤寂,那颤抖的肩膀在向世人告知着他的悲伤。
似乎是感受到背后有一道视线,他缓缓转过身来,声音悦耳,问:“你是?”
林夏夏就这么傻傻的看着他,那双眸子真的好像,和记忆中那个可爱的人影重叠,唯一不同的是,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上带出的是些许犀利,淡薄的嘴唇一开口,她便分清了谁是谁。
“我是林夏夏,你哪位?”
他听完眉头一皱,随即伸出手,礼貌的说:“我叫宋青,小易的哥哥。”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看见宋易又出现在她眼前,她收起情绪平静的问:“宋易呢?”
这么淡定的口吻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说出口的,她现在心如止水,掀不起一点波澜,就像是经历过生死边缘的人,再一次面对死亡就不会那么心慌,她想再坏也不就那样?
宋青的深眸中染了一抹痛色,像是费尽心力才吐出几个字,他修长的手指了指,说:“在里面。”
一句在里面将她心里的城池,打的粉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来的路上她还在想今天什么日子?愚人节?不对。
她指尖颤抖的揭开那惨烈的白色,一张熟悉的面孔暴露在空气中,闭着双眸的宋易那么安详,长长的睫毛形成一小片阴影,他看起来和平常的样子没有两般。
只是门上挂着的太平间三个字,何其残忍。
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大学毕业前夕,宋易高调的在礼堂里拿着一束玫瑰花,对着话筒那么高调的说:“林夏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那时坐在第一排,冷笑一声,随手拿起一个满的矿泉水瓶,砸向他的面门,他痛的龇牙咧嘴,她原本以为按照宋易那种性格,一定是会将花一扔,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不过宋易最后什么都没做。
只是顺手将花一扔,从台上跑下来笑嘻嘻的在她面前说:“其实吧,我觉得这花巨丑,矫情死了,你不喜欢早说,省的你砸,我直接扔了就好啊。”
林夏夏那次被宋易的被不要脸怔在原地,明明她不喜欢的是人,他非说是花。
还有,寒冬时节凌晨十分,明明是她心情不好,故意说要吃芒果,那个时候哪里来的芒果啊,他跟个傻瓜一样,一家一家的去敲水果店的门,最后店主报警了,他一个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头的公子哥,在里面呆了三天。
出来的时候,还大气的拍拍她的肩,眉飞色舞的说:“哎呀,这拘留所也不过如此,我一进去里面那些人都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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