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竹默然不语。
“为什么，啊？你是这样，苍术也是这样。他告诉我，要斩妖除魔，匡扶正道。要一心向善，心怀仁义。可结果，他入了魔道，满手血腥！你为了情爱，自毁仙途！你们一个两个，究竟怎么了？”
柯亭大声地质问，整个屋子中，只有她的声音，震耳欲聋，悲痛欲绝。
吼完之后，柯亭瘫坐在地，她双手捂住了脸颊，觉得一片濡湿，睁开眼睛，发现手上全是水迹。
柯亭右手抚上了脸颊，又抹了一下。
她怔然地望着那上面的水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居然，流泪了？原来，竹子也会流泪？柯亭将手指放到了嘴边，轻轻舔了一下，苦涩的，咸咸的，原来，这就是眼泪的味道。
单竹震惊地看着柯亭，胸口，像被生了锈的铁锯，来回不停地锯着。竹子是不会流泪的，因为竹子是空心的。心都是空的，又怎么会流泪呢？
可是，她却让柯亭，有了眼泪！
是不是，自己真的不该选择堕入魔道！单竹一向不迷茫，她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想要什么。此刻，却不由地困惑了。她瞥了一眼同样震惊的柯亭，只留下了一句“对不起”，便落荒而逃。
柯亭拖着沉重的身躯，慢慢挪到了床榻跟前，一头栽倒了被褥上。她现在，不想说话，不想思考任何事情，只想这样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人打扰。
第37章 华应殿也不是很神圣啊
柯亭觉得，自己身心俱疲。
想到单竹，想到苍术，她胸口就一阵一阵的抽痛。胸口为什么会痛呢？人类胸口会痛，她是知道的，因为那处有心脏，难受得狠了，就会心绞痛。
可是，自己是一棵竹子，怎么也有了人类这毛病？
而且，她现在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事情已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她一天比一天觉得煎熬，一天比一天更没个好脸色，看到苍术，就不自觉沉下脸，特别反感厌恶。
而苍术，也越来越疯癫狠厉，越来越狂躁易怒。以前，他还保留着一些残留的本性，现在，根本就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
华应殿正中，高高屹立的冰冷铁王座之上，苍术坐在那里，而柯亭此时却坐在苍术身上，面对面被苍术紧紧抱在怀中，不着寸缕。苍术衣冠整齐，只是被柯亭挣扎之间弄得有些凌乱。
苍术狂乱的亲吻着柯亭，凶狠的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她的脸。
“人人顶礼膜拜、尊贵庄严的宝座，坐在这里，是不是，更符合你的矜傲？”苍术掐住她的下巴，嘴角扬起疯狂的冷笑。
柯亭痛楚隐忍地紧紧抿着嘴唇，试图别过脸去，却被苍术掐得太紧，动不了分毫。她睁大了双眼，狠狠瞪视着眼前的男人。
苍术见她丝毫不服软，心头怒火中烧，烧红了他的双眼。他手上更加暴戾地捏紧了柯亭的下巴，“给我叫出来！”
柯亭哪里肯轻易就范，即便下巴已经咯咯作响，喉咙里也只溢出来细碎的呜咽。
苍术另一只手握着柯亭的腰，将她往上提，发狠地在她腰侧捏出紫红色的印记，声音沙哑凶狠道：“叫啊！”
“……”柯亭微微仰头，一双眸子清亮无比，仿佛在嘲笑这个已经痴狂疯魔的人。
苍术最受不了柯亭这副模样，这让他觉得，即便她现在和自己合为一体，水乳相融，她还是那么高高在上、凌然不可侵犯。仿佛永远只有自己沉溺在无边的孽欲之中不可自拔。
他抓着她的腰臀，将她紧紧压在自己身上，眼睛湿红地望着柯亭。见她隐忍着，颤抖着，却依旧死死咬紧了牙关，心里怒火更盛，恍若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苍术嗓子中溢出低沉的笑声，那笑声冷厉刺骨，却因为沾染着□□又有了几分暗哑。他开始握着那窄腰，自下而上更加用力。
柯亭一阵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也快要疯魔了，整个人都在不住地细细颤抖，最终抑制不住，闷哼了一声，“呃……”
座上的人冷笑，动作更加急促肆虐，掐住柯亭脖子的手，却松开了，辗转流连在她白皙光滑的背上，“叫出来，我就放过你。”
柯亭已经有些茫然，明明近在耳边的话语却显得模糊破碎，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般，更像是自己因为过强的刺激而产生的幻觉。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柯亭闭上双眼，拼命压制汹涌的颤栗，默默念着，却在不知不觉间，念出了声。
“不垢不净！”苍术冷笑，身下力道更重，粗嘎的喘息拂过柯亭的耳垂，“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垢不净！”话音刚落，他直起身来，将案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部挥了下去，把柯亭压在了上面。然后，轻易制住了柯亭的挣扎，抓住她的后脑勺，按下她扬着的头。
“你看看，好好看一看，”苍术一字一顿地、清晰无比地在她耳边吐露出恶意的话语，“你现在，和我这个污秽肮脏的人紧紧相连。”
柯亭啜泣，虽然紧闭双眼，但身上的感觉却更加猛烈蚀骨，生生要吞没了她的理智。她挣扎着，想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双手却被苍术轻而易举地俘获，按在了身后，“你现在，要如何不垢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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