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花机灵得很,即刻便听懂了,抬起脑袋望着她,两只前腿支起,上身迅速坐起来,跃跃欲试地抖着毛耸着身,情绪突然间有些激动。
夏川猛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用言语赤.裸裸地打击着它:“就不给你去!”
话音刚落,某只狗头才亢奋起来的耳朵又双双落了下去。
真是好有报复的快感……
夏川在一旁站了一会,俯下身子靠近它,手伸向菜花头顶竖起的毛发,动作轻缓地揉了几下,再对它露出微笑:“你乖,在家好好守门哦。”
某花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失落地低下头。
夏川于心不忍,却又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一只狗而已,平时对她傲娇得很,现在不过就是落单了,脸上就摆出各种我欲心碎的表情,也是会卖可怜。
看了看时间,就这么会功夫,她将自己遗落在了一只菜花的世界里。
跟狗留什么情面呢?
她觉得自己真是好笑。
毅然决然地转身,到了停车棚底下取了自行车,刚打算提车出门,菜花在后面急急地追喊了一声,狗链发出压制的碰撞声。
夏川回头,那一刻仿佛看见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孩。
就是那最后一个回头的瞬间,她觉得慈悲心要大发了。
直到出门已经五分钟后,夏川仍旧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了,怎么就将狗链解松牵着出来了。
她甚至还抛弃了自行车,改为步行。
想来想去,最好的解释应该是跟朱甜约碰面的地方不远吧。
朱甜拜托夏川的事情是陪她去理发店做头发,这个提议夏川已经听她说起无数次,听得耳朵都快起茧,这一回决定了下来,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给建议了。
一人一狗走在巷子里,菜花虽然很大只,但很少有被牵出来的机会,唯有苏越洲回家时才将它溜出来逛圈。
夏川一路上一直叮嘱它别乱跑,菜花居然真就乖乖地跟在她屁股后面,只偶尔停下来去嗅路边草丛中别人扔掉的餐盒。
朱甜已经提前等在那儿,见着夏川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把你儿子牵出来了?”
夏川:“……”
都出来有段距离了,她已经没有再牵回去的精力了。
夏川随口解释:“这傻狗非要跟我出来。”
朱甜弯下腰,跟菜花打招呼:“小菜,你爹呢?”
小菜没有理会朱甜,原地转着身子东张西望,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走到旁边的草堆里面去寻找,接着在慢慢啄着,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朱甜很有兴趣地跟了过去,等看清现象时大叫了一声:“夏川,你儿子在吃.屎啊?”
夏川:“……”
夏川已经无力再解释什么,好像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没用,她的行为已经注定被扣上了一顶傻帽。
在家好好的饭菜不吃,出来找野食,这确实是一条傻狗。
夏川走过去作势踢赶它,也没能阻止这种无法理解的行为。
朱甜满脸笑疯:“可能外面的屎比较香吧。”
夏川忍不住翻起白眼:“它很嫌弃自己的屎,连碰都不要碰。”
朱甜一本正经:“你不知道有一种屎,叫做情人屎,菜花是雄的吧,能嗅出雌狗拉屎的味道,并且会很喜欢吃,估计这是菜花的命中注定。”
“……”夏川听完瞠目结舌,“你真会编……”
菜花在草堆中待了好久,久到夏川都差点怀疑那东西是香的。
既然不能带走,只能原地就餐。
后来夏川忍无可忍,以告诉苏越洲为由威胁菜花,那傻狗一听便收敛张嘴钻了出来。
菜花终于放弃了那坨屎,这已经五分钟之后了。
夏川觉得刚才那画面太美,今后无法再直视菜花的嘴了。
再后来两人一狗去面馆吃了碗面,而后才到理发店,里面正排队需要等待。
发型师全是男的,纷纷留着时尚顶尖的发型,有几个还相当非主流,不时地翘着兰花指拨弄额前本可以剪短却非要遮眼的刘海。
夏川纯粹当个陪客,默默地坐在长椅上看杂志,菜花在她脚边乖乖坐着。
时间过得太漫长,夏川险些快睡着了。
打了个盹醒来,时间是下午两点。
朱甜还坐在烫发机下面,整个人如同观音一样,一动也不动。
夏川打着哈欠,好笑地看着她。
朱甜动不了脖子,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夏川起身走近,“怎么了?”
朱甜提议:“你要不也做一个吧?”
夏川果断摇头,她头发不似朱甜般那么卷,完全没有这样的需求。也听说过这种烫发带来的伤害,而且费钱又费时。
她小声地说出了她的理由,没想到被一旁的男发型师听见了,不解释反而怂恿起她来:“现在做头发打折哦,你的头发有点枯黄,不想烫直可以做个柔顺,绝对比你现在的要顺滑。女孩子嘛,要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发型是第一步,而且你还这么漂亮。如果你觉得贵了,可以办一张卡,跟你朋友一起用,很划算哦……”
夏川听他说了长长的一串话,却再插不进任何一句话,她只得默默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跟菜花大眼瞪小眼。
等朱甜的整头毛发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夏川跟菜花已经人狗饥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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