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他淡淡接话,掏出手机回拨了个号码。
姚妈的声音很快在电话那头响起:“您好,这里是付宅,请问找哪位?”
他当然是没有说话的,等到对方主动挂了电话后,才和对桌的少女挑眉:“顺路?付宅?”
很尴尬。
付洒洒说不出话,闷头喝粥,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他。
良久,他轻轻开口:“你自找的。”
什么意思?
下一刻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的手从桌下穿过,放到她膝盖上,作势要打开……
太、太羞耻了!
付洒洒直接投降了,甚至面红耳赤地把椅子往后搬离了一点。
少年已经站起身,两手撑着桌角,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最后一次。”
付洒洒脑子嗡嗡的,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这四个字的意思,眼见着他出了粥铺,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过来找他的目的,还没来得及问影票呐!
追出去的时候,外头小巷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夹着嬉笑打闹,而后是某个轻佻的嗓音。
“昨晚隔壁学校挺火的那妞竟然亲自上我家来辅导功课,还好老子自制力强,把学习的念头压下去了。”
周遭一阵哄笑,随后是某个溜须拍马的声音:“绝了,我睿哥真他妈是个人才。”
墨菲定律说,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有可能发生。命运太能开玩笑了,自从闻家晚宴后,还没清静两天呢,又特么冤家路窄遇上了。
付洒洒小心将自己隐入阴暗处,目送梁修睿一行人进了隔壁饭馆,她又四处张望了下,确定找不到闻泱的身影后才回了鼎记。舀了一口粥放入口中,她一边给群里发消息:[我现在不敢和梁变态正面刚了,你们说这是什么心理啊?]
[望梅更渴:当年孑然一人,一无所惧,如今心有牵挂,自然贪生怕死。]
[毒死人的甜甜圈:洒哥,你这叫避嫌,不动声色拉开和其他男人的距离。]
满意地放下手机,付洒洒对着空气中的梁修睿比了个中指。
一墙之隔的汀兰居,冷菜还没上完,酒已经喝过三巡了,满脸通红的胖子点头哈腰:“睿哥,我特别特别特别敬仰您,今天您肯赏脸一起吃饭真把我激动坏了。”
梁修睿还没说话,一旁的肖措已经笑了:“睿哥是你爸啊?还用您。”
“肖兄弟说对了。”胖子仰头灌了一口白的,又道:“可不就是在世父母,要不是睿哥,老子头上的绿都能开染坊了。”
这事儿说来巧,梁修睿的前女友带着某绿茶闺蜜哭哭啼啼来三中苦等负心汉要个说法,绿茶为了壮胆带了小狼狗,结果这男的嘴巴不干不净被三中的混混们修理了一顿,这一幕正好被跟踪绿茶的正牌男友也就是胖子看到。
“那天实在太解恨了。”胖子一想到小白脸被按在地上揍得鼻青脸肿就爽爆了,他殷勤地又开了一瓶酒:“来来,睿哥,我敬你一杯。”
“不喝。”梁修睿推开他的酒杯,牵起嘴角:“我说你都20了吧,还在复读呢?”
胖子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咧开嘴嘿嘿直笑:“我早就不想念了,家里烦,逼的。”
说话间,热菜也差不多上齐了,梁修睿还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他没动筷,别人也不敢动,只能干喝酒,没过一会儿喉咙都开始发烫。
葛耀看了下他脸色,递烟过去:“睿哥?”
梁修睿不耐地皱眉:“你们聊,不用管我。”
说是不用管他,可是谁能真忽视三中的老大呢?葛耀和肖措也没心思和旁边的妞说话,就独留胖子一个人唾沫横飞,把他五年高中生涯活生生说成了单口相声。
正讲到今年去新学校复读,一直玩手机的人就抬起了头:“你十九中的?”
胖子愣了一下:“对的。”
梁修睿舔了下唇:“付洒洒,认识吗?”
胖子努力回忆了一下,发现没什么印象,为难道:“睿哥,我是真的很少去上课,是您喜欢的妞?我去打听下?”
肖措踹了他一脚:“我睿哥又不是瞎。”
闻言梁修睿倒是没什么反应,手指拨了下打火机的齿轮,状似不经意地道:“是不是还有个闻泱?”
“这个我知道。”胖子兴奋地拍了下桌子,笑道:“长得比娘们还好看,每次去食堂,都有一大堆妞在门口求偶遇。睿哥,你看我表演。”语罢,他捂着胸口扮着花痴脸模仿那些女生,夸张地发出抽气声。
见状在场的妹子们笑到花枝乱颤,素来阴沉的梁修睿都牵了牵嘴角:“万人迷?模范生?”
“绝对香馍馍。”胖子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又小心试探道:“睿哥,不是您情敌吧?不瞒您说,这小子整天冷着一张脸,装的一手好逼,老子早就看不惯了。”
确实挺惹人厌的,梁修睿心想,闻家晚宴和他第一次见面,那副清高的样子真他妈叫人受不了,最屈辱的是对方还是他名义上的小舅舅。
操,想起来就光火。
他垂下眼,薄唇抿着,脸上已经是风雨欲来的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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